少女走到他麵前,麵若寒冰,白淨如雪的臉龐沒有一絲笑意。
這副冷冰冰的模樣落在男人眼中,他胸口一陣刺痛:“殿下也覺得臣不配做皇帝嗎?”
施訫忽略他受傷的神情,她蹙眉:“皇位並不屬於你,你就算再爭也沒用。”
魏敬鄴慢慢垂下眼皮,他雙手緊握拳頭,沒人發覺他眼底已是一片翻江倒海的墨色,隱藏著瘋狂的情愫。
“是,皇位是不屬於臣,但…臣非要坐穩這個皇位呢?殿下又能如何攔臣?”
少女表情絲毫未變,她右手迅速抽出藏在腰間的軟劍,她手腕一轉,劍尖瞬間抵住了男人的咽喉,泛著令人膽寒的寒光。
“那本王隻能殺帝奪位。”她的聲音平靜如水,但眸中蘊含的殺意卻讓人不寒而栗。
手中的劍穩穩的抵著男人的喉嚨處,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的命拿走。
“殿下這是想和臣拚武力?”魏敬鄴不屑的勾唇,他腳下輕點,騰空而起,旋身揮出一片絢爛的光景。
施訫見狀,手腕一翻,朝男人的要害刺去,兩人扭打在一團,少女招式簡單,卻下手狠戾,魏敬鄴空手接劍,他喘氣間,笑道:“殿下的武藝不錯,隻不過…人多的話,你可怎麼辦呢?”
霎時間,屋外突然湧入一群侍衛,他們手持長劍,將施訫圍成一團。
少女氣急,喉嚨間湧上一股腥味,她強忍著痛意,手上的劍險些不穩,她抬眸,同魏敬鄴對質道。
她知曉自己身上的毒已入心肺,它正在慢慢擴散到全身上下,所以剛剛的打鬥她也是心有力而氣不足。
“魏敬鄴,你這是做什麼?”她長劍一揮,抵在男人的脖頸,侍衛見狀,正想出手,卻被魏敬鄴打斷。
他向前邁了一步,鋒利的劍身沿著他的脖頸劃出一道淺淺的傷痕,施訫見狀,劍身微抖,手上卻沒有下重力道。
魏敬鄴瞧見她後退一步,他低眉一笑,五官隱沒在陰影中:“殿下,臣知道,因為母親的原因,你不會真的殺臣。”
他每每向前一步,脖子上的傷口也就深入半分,可男人像完全感受不到痛意一般,眼底閃過自嘲和冰冷的諷刺。
“憑什麼元瀾序隻要站在那,就是你心目中的皇位候選人,憑什麼你那麼護著他,處處為他著想。”
“憑什麼我從小就被送到那麼偏遠的地方,憑什麼!他明明就是個野種,也配你另眼相待!”
“那我就告訴你吧,上次宮宴,那些殺手確實是我雇傭的,我要的,就是元瀾序死!”
“可你為什麼要替他擋劍?你明明對他也隻是利用!不是嗎?”
他心中似乎有許多的不滿,控訴完這一切後,男人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整理了一下情緒。
“攝政王試圖謀害朕,從今天開始,廢除攝政王的身份,將她關入浮華宮,由禦林軍嚴加看管。”
…
溫鶴辭風塵仆仆的趕回千風閣,他推開閣樓門,卻發現閣主似乎在這等他很久了。
閣主轉身,露出少年從未見到過的笑容來,他此刻滿心都是欣喜:“兒子,快來,我帶你見見你娘親。”
溫鶴辭聽到後,愣在原地,他似乎沒理解閣主口中的話,不確定的再問一次:“您說什麼?”
閣主見他這副呆愣的模樣,搖搖頭歎息,他走到屏風旁,伸手牽起屏風後女人的手,男人笑的很溫柔,就連說話都帶著小心翼翼的感覺。
“阿椿,來,看看我們的兒子吧。”
女人握著閣主的手被牽出來,女人兩眉秀長,雙眸清亮,白皙的臉蛋上施一層淺淡的紅胭脂,低挽的發簪上插著玉梳。
典型的江南美人長相,歲月並未在她漂亮的臉蛋留下痕跡,她淺淺的笑著,柔聲道:“辭兒。”
溫鶴辭一動不動的盯著麵前的女人,仔細看會發現兩人的眉宇十分相似,尤其是眼角下出乎一致的痣。
“娘…?”他的心神在那一刻完全失去了平靜,手指微微顫抖。
溫鶴辭不知用什麼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他曾經多麼渴望能見一麵自己的母親,可眼下,他心底卻升起一絲怨恨。
“為什麼…為什麼你明明活著,卻從沒有來看過我…和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