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一道巨大的閃電照亮夜空,走廊亮起滅下,把站在靠近門口的沈承一半輪廓照亮一半掩藏在陰暗中,冷酷的眼神像中歐世紀的吸血鬼。
許雲樂更不敢動了,憋得臉都漲紅了。
沈承握緊拳頭,壓住想打人的衝動:“你是打算憋死自己,碰瓷我嗎?”
他一路驅車趕來,這人還懷疑他是鬼,這是咒他嗎,真想敲開他的腦殼。
這語氣這神情不是鬼該有的吧…
許雲樂憋不住了,放下手大口喘息。
屋裏很黑沒有光,沈承打開手機手電筒,看清這屋子樣貌蹙眉嘴唇翕動,還是沒說什麼。
看到桌子上僅剩的幾塊餅幹,和快見底的礦泉水,在踏入這家旅館壓抑的情緒頃刻爆發。
“把自己搞成這副可憐樣,給誰看?”
許雲樂隨著沈承的視線看過去,桌上是今晚還沒吃的餅幹,他臉上那諷刺的眼神讓許雲樂麵露窘態。
在異國他鄉見到熟悉的人,許雲樂還是很高興的,特別是在這樣的夜晚。
“不好意思,你先坐。”許雲樂把被子掀開,扯平床單,屋子裏沒有椅子,隻能坐床上。
許雲樂手忙腳亂的想給沈承倒杯水,拿起屋子裏的白瓷杯,裏麵都是汙垢,拿去洗沒洗掉。
沈承看著他忙進忙出,也沒到倒出一杯水。
許雲樂窘迫的手指絞在一起:“抱歉,沒有水給你喝,我…我去買,你等著。”
說著就要出門去,完全不管外麵還在刮風下雨。
“回來,我不渴。”指尖微卷到底沒有去拉他的手。
床很小沈承一坐下去就擋住大半,許雲樂沒地方坐隻能站著,低垂著頭像是做錯了事,等著被批評。
沈承抿緊嘴盯著他,告訴自己這都是假象,他就是用這副樣子迷惑他,把自己的感情說棄就棄。
“台風馬上就要來了,這邊很快就要疏散居住民,我好事做到底,你收拾東西跟我回酒店去。”
許雲樂眼裏全是驚詫,可能的沒想到他還會管他。
“好。”他也沒矯情,在這住了兩天,每天擔驚受怕一點響動就會醒,他真的很害怕,不想待在這裏了。
為了肚子裏的寶寶,他也得顧著自己的身體,這樣下去吃不消,孩子也跟著受苦。
況且沒有比跟在沈承身邊更加安全的,他知道他的秘密,不用遮遮掩掩。
沒幾分鍾就收拾好了,順便拿上桌子上的水和餅幹,他晚餐還沒吃呢。
看他還帶上桌上的餅幹,沒說什麼走在前麵。
隻有一把傘,傘是夠大的,遮擋兩個人成年男性還是有點勉強,許雲樂還跟他保持著一個拳頭的距離,沈承撐著傘往傾斜到許雲樂那邊,不讓他淋到雨。
長的嬌氣,看上去淋點雨就得倒地,到時候訛上他怎麼辦。
雨太大許雲樂的褲子小腿那節還是濕了,沈承把空調調高。
拿出後座的外套丟給他,啟動車子上路。
鋪開外套蓋在身上,久違的木質香鑽入鼻尖,許雲樂一直僵硬的表情有所緩和,囁喏道:“謝謝。”
沈承沒有接話沉默開著車,車速雖然也快,但比來時平穩很多。
雨夜電閃路兩側都是蒼天大樹,在風雨中擺動亂舞,陰森森的像是隨時會撲過來吞噬路過車輛,讓人腦子能夠閃出很多有關恐怖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