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月含大婚不久之後五皇子便自請去往封地,走的時候什麼人也沒有帶,身邊隻有個木盒子。
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最後他愛的那個人是誰。
他和陳二在一起那麼久,不止一次有過懷疑可是最後都被他否決。是真的不知道嗎?還是不敢去深思。
或許他是怯懦的到最後也沒有抉擇出來,他在乎的那個人究竟是陳二還是他的未婚妻。
可是……
到最後還是沒能忍住讓慶陽曝屍荒野的時候,所有的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他的心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偏向了慶陽。
或許連他自己都是迷茫的隻是迷茫到最後他選擇了遵從本心。
夏日的陽光似要將人燒灼融化一般,他牽著韁繩散漫的走在小道上,腰間懸掛著的香囊隨著他的步伐晃動著。
也許心裏已經有了猜測隻是不願意去撕扯下最後的那層遮羞布。能夠選擇踏上爭奪儲君之位,又能成為東陵皇手裏的刀刃的人,在最恰當最有利的時候悄然退場沒有半分拖泥帶水的不舍又能蠢笨到哪裏去。
或許早就已經料到是他一葉障目識人不清,才導致這樣的結果。
若是當年勇敢一些追上去見到她的真容,而不是在自己有能力之後再去尋覓或許就不會出錯。
也許就不會這般。
千般選擇萬般苦楚,不過是一念之差。
人離城門越來越遠直至目不斜視地走過長亭,策馬離開。
長亭內的人看著麵前的好酒,沒人喝倒是可惜。
“他性子一向如此,怎麼會喝。”也不知道太子是從哪裏出來的,站在李玨身邊拿起碗盞聞了聞。
上好的梨花白,倒是可惜了。
此番上京城波詭雲湧老五在這個時候退出,不論是誰都沒有想到,卻又在意料之中。
李玨無所謂的聳肩,本來就是盡兄弟之誼,不喝就不喝唄,“走,回吧。”外麵還怪熱的。
瞥了兩眼那酒水,歎息著,倒是便宜了姬月。
——
青色翠綠的樹葉遮蔽了日光,身上銀鈴清響猶如山泉滴落泉水叮咚。回首身後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山巒樹蔭,在這裏待的她懷疑人生。
如今可算是離開了。
“快點啊,我要去吃糖葫蘆!”她已經好久沒有吃到過糖葫蘆了。
上一次吃還是在來北疆之前,也不知道過了這麼久北疆有沒有糖葫蘆,沒有也沒關係反正身後的人會做。
身下的坐騎似乎是聽到她的聲音,回應似的嚎了兩聲。
李月含抬手打在蒼雲頭上:“不是跟你說話,別出聲。”
現在的她膽子可比之前大多了,都敢打蒼雲了。要知道之前看到蒼雲可是嚇得直哭,連路都不會走。
“北疆可能沒有糖葫蘆。”姬月也不確定過了這麼幾年北疆有沒有從東陵引進些新鮮東西,不確定的說。
趴在姬月身上的小家夥動了動,扭著身子,似乎是剛睡醒,還帶著睡意:“母親,糖葫蘆是什麼?”
“娘親喜歡的東西。”
小家夥望著前麵停下的娘親,朝著娘親伸出手。趴在蒼雲鬆軟的毛發上咯咯直笑,一把撲進李月含懷裏,“娘親,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