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子衡說道:“要麼不動手,動手就不能留活口。”
白香染問:“你跟他們沒交情嗎?”
駱子衡愕然,反問:“你怎麼會覺得我跟他們有交情?”
“你們幻沙城不就在這裏嗎?”
“誰告訴你幻沙城在突厥領地?”
“那在哪兒?”
駱子衡張口,卻又閉上,嗤笑一聲:“不告訴你。”
突厥人到了近前,圍著三人轉圈,一名突厥人說了句話,駱子衡開始解琴袋。
梅爭明白,這是要動手了。
一名突厥人下馬,徑直向白香染走來。
白香染問:“義兄,他們剛才說了什麼?”
“抓你回去當女奴。”
嗡的一聲,血飲出鞘,走到白香染近前的突厥人,腦袋飛上了天。
一片呼喝聲中,梅爭如鬼魅一般在人群中穿梭閃現,彈指間,十五個突厥人盡數栽落馬下,屍首不全。
駱子衡嗬嗬一笑,說道:“早知道,我就不用解琴袋了。”
梅爭收刀入鞘,長長地吐了口氣,一上午的鬱悶,緩解了許多。
白香染打開包袱,把餅撕開,夾了肉脯,遞給梅爭。
然後又夾了一個,駱子衡剛要伸手接,卻見她咬在了嘴裏,重新將包袱係好。
“我呢?”
白香染拿下嘴裏的餅,說道:“吃你自己的。”
說完,背上包袱,拉著梅爭就走。
駱子衡歎氣,打開包袱,拿了張餅咬在嘴裏,又將包袱係好,追了上去。
行十七日,殺百餘名沙匪,三人來到了弓月城。
所謂城,也不過是用土牆圍了一塊地。
突厥人以遊牧為生,經常要換地方,所以也就無所謂有沒有城郭。
而牙帳,也隻是一連串的皮帳篷,隻是比普通牧民的帳篷大許多罷了。
這一路上,梅爭都在琢磨,應不應該取神女像,到了也沒下定決心。
白香染無所謂,她的目的極為單純,就是跟梅爭在一起。
駱子衡問梅爭:“到地方了,想好了嗎?”
梅爭搖頭:“強奪神女像,我擔心會引發突厥與大唐的衝突。”
駱子衡似笑非笑:“沒想到,你們六大派,竟如此看重朝廷。”
梅爭說道:“與朝廷無關,若起戰事,遭殃的是尋常百姓。”
頓了一下,又說道:“無論是朝廷也好,六大派也罷,說到底,都要依靠萬千尋常百姓過活。”
“沒有這萬千尋常百姓,朝廷則會無錢、無糧、無兵,還談何賓服四海,威懾八荒。”
“六大派也一樣,雖然能自己耕種養殖,但所耗費的體力和時間,就會成倍增加,並且,會逐漸人才凋零,後繼無人。”
駱子衡失笑,問:“你今年多大?”
梅爭一時懵住,扭臉問白香染:“我多大?”
白香染一愣,答道:“十七了,咱倆同歲。”
駱子衡調侃道:“都十七了,該成親了。”
白香染臉上一紅,不自覺地向梅爭身後挪了一步。
梅爭說道:“修真之人,即便不是一心求道,三十歲成親都算早的,否則又與凡人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