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我相信你。”蕭玄堅定道。
蕭玄堅定的目光給了他莫大的自信,紀雲的手漸漸收緊,眉頭都擰在了一起,血從傷口潺潺地往下流。
紀雲使勁一拔,肩上的血窟窿流的血就更多了,蕭玄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蕭玄死死地咬著下唇,嘴唇都咬的發白了,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整張臉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
蕭玄咬著牙從懷裏掏出了藥瓶,抖落在了傷口上,但血還在不停的流,甚至把白色的藥粉也染成了紅色。
“血怎麼止不住啊?”紀雲滿臉擔憂地望著他。
“這不是止血的藥粉,這隻是治普通小傷口的藥,總比沒有好。”蕭玄直接倒完了一整瓶藥粉,然後從衣擺上撕了一塊完整的布下來。
蕭玄帶著撒嬌的語氣道:“太傅,幫我包紮一下。”
他竟然從蕭玄的臉上看到了委屈,紀雲覺得自己真是瘋了,但他還是接過布條幫蕭玄包紮了起來。
他的手法很不嫻熟,甚至包得有點醜。但蕭玄完全不在意,甚至還有些驕傲,這可是太傅親手給他包的。
方向晚有嗎?方向晚當然沒有。
包紮好之後,紀雲又坐回了他原來的位置,手裏拿著一根木棍在火裏燒,分析著他們現在的處境,“也不知道外麵那些刺客走了沒有?現在還是不要出去了,萬一碰見刺客我們就危險了。”
“陛下肯定會發現我們兩個不見的,到時候應該會派人來找我們。我們就在這裏將就一夜,等人找過來。”
紀雲說了半天都沒有等到蕭玄搭腔,於是抬頭看向他,結果就發現蕭玄正望著他傻笑,“殿下,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今日有兩隻飛鏢同時向我和方向晚飛來,而你下意識就選擇了我。太傅,在你心裏,我是不是比方向晚更重要一點?”蕭玄目光灼灼的望向他。
聞言,紀雲頓時心裏一緊,緊張的話都說不清楚了,“那那那……”
紀雲恨不得甩自己一個大逼竇。
紀雲啊紀雲,你怎麼會被一個小屁孩逼到絕路呢?
你結巴什麼呀?
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噗……”蕭玄被他緊張的樣子逗笑了。
“那……那還不是因為我當時離你比較近。”紀雲給自己找了個完美的借口。
“哦~”蕭玄陰陽怪氣道。
他當時看的非常清楚,紀雲當時明明離方向晚更近一點,卻義無反顧的往他這邊撲了過來。
“哦個屁,事實就是這樣的。”紀雲惱羞成怒道。
蕭玄還是止不住的笑,像占了多大的便宜一樣。
兩人聊著聊著,紀雲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他是被蕭玄喊冷的聲音吵醒的。
“冷……冷。好冷……”
紀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然後看見蜷縮在角落的蕭玄嘴裏正不停喊著冷。
紀雲連忙爬了過去,關切的問:“哪裏冷?”
蕭玄顯然處在夢魘中,像是根本就聽不到他的話,隻是一個勁的喊冷。
紀雲用手背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結果發現燙的嚇人,“怎麼這麼燙?”
“冷……好冷。”
紀雲給奄奄一息的火苗加了柴,又把外衫脫下來蓋在他身上,蕭玄依然冷得發抖,嘴裏一直不停的喊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