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玄和紀雲趕到乾清宮的時候,乾清宮已經沒有活人了,他們來晚了。
“父皇——”
“母後——”
看著倒在血泊的兩具屍體,蕭玄頓時悲痛欲絕。他衝過去將兩具屍體抱在懷中,“父皇……母後……兒臣來晚了。對、對不起,嗚嗚……”
紀雲停在了不遠處,滿臉擔憂地看著蕭玄。現在絕不是傷心的時候,叛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回來,最好要馬上想辦法離開京城藏起來。
“殿下,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走,快走!離開皇宮,離開京城。”紀雲上手去拽他。
“不!我要和父皇母後在一起。就算死,我們一家人也要整整齊齊的死在一起。”蕭玄怎麼可能拋棄他的父母離開呢?
“殿下,聽我的。叛軍隨時都有可能會回來,你不能就這麼死在這兒,你的父皇母後還需要你去報仇,你的子民還等著你去引領他們。”
“蕭玄,振作起來!”
紀雲隨時注意著周邊的動靜,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對就趕緊拽著人跑。
“父皇母後都沒了,我還有什麼意義這活在世上?”蕭玄自暴自棄道。
這話聽得紀雲氣不打一處來,他冒著生命危險陪蕭玄回皇宮一趟,不是為了看他自暴自棄的。
他伸手把蕭玄從地上拽了起來,狠狠地甩了他一個耳光,“蕭玄!你清醒一點。”
“人活在這世上的意義不止一種。”
“你的父母死了你就跟著一起去死嗎?你是他們生命的延續。他們沒做到的事情,還等著你去做!”
“我之前教了你那麼多大道理,你總要明白其中的意思。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聽我的話。”
“現在,立刻,馬上!離開皇宮,離開京城,隻要你一日不死,還可以東山再起的,這一切都還能奪回來的。”
紀雲被氣的不輕,胸口劇烈起伏著,遲遲不能平靜下來。
就在此時,方向晚帶領著一隊士兵闖了進來,紀雲都沒來得及帶上蕭玄一起藏起來。
看到蕭玄的那一瞬間,方向晚的眼中閃爍著一絲瘋狂,像盯上了獵物的野獸,迫不及待的要將對方拆入腹中。
“你果然回來了。”
“向晚,你……這件事,你知不知情?”紀雲對方向晚還停留在之前上課的時候,他一直覺得方向晚是一個受人欺負的小可憐。
方向晚自然知道他說的這件事是什麼。他隻是覺得太傅未免也太可愛了,太天真了,可愛天真到有些愚蠢了。
竟然真的有人能被他的樣子給騙過去。還騙了這麼久,毫無察覺。
方向晚長歎了一口氣,“太傅。如果可以的話,我真不想讓你看到我這一麵。你要是能繼續覺得我是一個被欺負的人就好了,這樣你就能繼續憐憫我了。”
方向晚這麼一說,紀雲就什麼都明白了,瞬間感覺如同冰墜一般。
麵前的這個人太可怕了,他太擅長利用別人的善心了。事後竟然還能表現的這麼無所謂,把自己偽造成一個受害人。
一想到他和這麼一個人朝夕相處了許久,紀雲就不免感到有些後怕,眼神裏充滿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