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和任意並不是一個班的,他還不知道任意被帶回宿舍這件事。
臨近中午,他同往常一樣到任意班級後門找任意,卻並沒有在任意位置上發現任意的身影。
他的眸子一轉,又將目光放在了任意前桌身上。
任意的前桌總隱隱約約感覺到什麼,他下意識回過頭,就直接對上了安格斯那雙沒帶任何溫度的紅眸。
他有些不敢吱聲,但還是強行壯了壯膽,“安格斯,那個...你是來找任意的嗎?”
“嗯。”
“他不舒服,被時懷月送回寢室了。”
“多久的事?”
“就...上節課的樣子。”
安格斯沒再回話,那人也沒敢吭聲,隻覺得此刻的氣氛有些凝滯。
“我知道了。”
安格斯在後門站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那人這才鬆了口氣,他也是惡魔,在血統較高的惡魔麵前會下意識地心存畏懼。
於是,堂堂惡魔貴族安格斯,第一次經曆自己排隊打飯這種事。
待眾人看見安格斯站在打飯隊伍中時,都有些吃驚。
“哎...我可是第一次見安格斯親自打飯,任意呢?”
“這事兒你都還沒聽說?你消息太閉塞了吧!任意在上課中途進入了特殊時期,時懷月抱著他就回宿舍了...”
“看來時懷月將成為任意的第一個伴侶?沒想到啊,任意還挺厲害,把時懷月都拿下了...”
這些細碎的討論聲從四麵八方湧進安格斯耳裏,雖然他很不想聽,但他偏偏就是聽到了。
他原本垂在校服西裝褲旁的手逐漸握緊了,不知為何,他現在很想揍人。
他當然也從這些議論聲中捕捉到了關鍵——任意正處於魅魔的特殊時期...任意正和時懷月待在宿舍...孤男寡男...
就在他快要氣上頭的時候,他又奇跡般地冷靜了下來——任意的事關他什麼事?
安格斯打好飯便找到一個空位坐下了,他板凳都還沒坐熱乎,戴那、狄倫和伊諾克就跟著坐了過來。
“安格斯,我的好室友,你不介意我們坐一塊兒吧?對了,今天怎麼不見任意在。”
戴那的問話讓正在切割牛排的安格斯一頓,“不知道!”
安格斯的語氣比往常麵對戴那更加冰冷,他的刀叉與餐盤碰撞,發出了不小的動靜。
“不知道就不知道,你急什麼。”
戴那無論何時都保持著他那溫和的笑容,讓安格斯覺得格外虛偽。
一頓飯少了任意,似乎便吃得狼煙四起的。戴那總是能很輕易地調起其餘幾人的怒火,還是從各種方麵。
他們心中經常會有這樣一個想法——教科書上善良的天使,真的指的是戴那這種嗎?
...
不知為何,整個下午的課安格斯都沒聽進去,他腦子裏總是閃過奇怪的畫麵,有他前幾日夢中的,也有任意的尾巴勾著他手的...
最終,那些畫麵的主人竟變成了任意和時懷月...
不代入還好,一代入安格斯就坐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