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想要親自開車,請兩人趕緊坐到後麵去。
鄭君彥不由分說地揮揮手,要了鑰匙,打開副駕駛讓嬌嬌快點上車,自己立馬跳進駕駛位。生怕慢了一步,熊大還會像狗皮膏藥一樣地黏在他的身上一樣。
玉嬌嬌也被鄭君彥搞得緊張起來,手腳利落地配合著他,快速係好安全帶,端正坐姿,目視前方。
“往哪開?”
末了,鄭君彥問了句。像個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一旁,熊大帶著笑臉,用手指不住地敲著窗玻璃,那架勢緊張得手關節都要紅腫起來了。
看到將自己牢牢鎖在車子裏的兩人終於注意到他了,往前指了指一台在趁著這空檔等在前頭帶路的車子。
鄭君彥朝著他點點頭,為著剛才的行為有些不自在,這可不是他的做事風格。隻是一看見他故技重施,就尷尬得全身發緊,腳指頭圈在一塊兒,鬼曉得他還能做出什麼引人注目的事情來。
終究還是自己一開始就荒唐了嘛。
可是,就是這樣一群人,僅僅用了兩天的時間就將事情辦得明明白白了。他沒有以貌取人的缺陷,知道任何人都有著自己的生存之道,必然也有著過人之處。唯獨在玉嬌嬌麵前,碰上這老熟人,一幕幕的尷尬總要重新施展一次。
這個坎,一時半會是不好過去了。
車子一直朝著燈火稀疏地地方開去,熊大好似看懂了鄭君彥的心思,在後頭調停著車隊,遠遠地跟著,顯得不那麼聚焦。
人看上去確實挺懂得隨機應變的。
走著走著,是一片片灰瓦白牆、周圍布滿稻田的村落,夜幕籠罩下來,緊接著就是黑幽幽的山了。
無端的,玉嬌嬌想到了被拐賣的婦女,以及一些別的事情,心咚咚的跳個不停,覺得程歡一定是發生十分不好的事情了。
她將臉緊緊地貼著車窗,似乎要撕開這黢黑的夜空,看個真真切切,程歡到底怎麼了,他們到底將她怎麼了。
可是這夜空黑得越來越濃重,心跟著重起來,她覺得快要呼吸不上來了,巨大的悲傷襲上心頭,無法排解,呼之欲出。終於,撲簌簌的淚水順著麵頰再次垂落。
鄭君彥早早地感到了她的異常,餘光瞟到她的眼裏閃著淚光,伸出手,摸索著找到她的右手,緊緊地握了握。
“你相信我,相信我,好嗎,不要哭,不要難過,我可以是你想要的任何人。”
他眼神堅定地看著前方,輕輕地摸索著她的手,溫柔有力地說道。
“知道你們都在幫助我,可還是害怕。我,不敢麵對。這一次是真的了,需要去接受所有好的、壞的。從大四決心創業開始,就覺得自己成長得夠成熟了,可是,內心的這種恐懼,根深蒂固。”
玉嬌嬌擦了一把眼淚,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枝條、碎石塵土和山坡,覺得整個人支離破碎,置身於荒漠,正在體驗著人生的另一重境界。
“停車,抱抱她啊,鄭總。”
突然,一個聲音不曉得從車裏的什麼地方傳了過來。
“你搞什麼鬼?”
鄭君彥覺得隱秘的一角還是沒有保住,有些生氣地質問道。
“哦,不好意思,我實在是太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