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權利知道一切,程歡,不管天大的事情,你都需要說出來。”
玉嬌嬌坐定,喝下程歡泡的一口茶,看著她有些病態的麵龐說道。
“我一無所有,本想逃過你一輩子的。不曾想你不僅能找到我家,還能找到這裏來。我知道,我辜負了天底下所有人,但現在我很開心、也很幸福,在這個節點上,很自私,我知道。你不要問了,會說我在做夢。我也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程歡說著,沉沉地將頭垂了下去,眼皮耷拉了下來,整個人愈加的無精打采,失去了生機。
“你看看你,那裏半絲半豪幸福開心的樣子,頭發幹枯,先前烏黑發亮的頭發去那了,臉色跟天天吃黃菜葉也似的,還有這衣服,是不是撿的人家穿的。你到底是怎麼了嘛,以前是何等的清醒、理智,什麼事情讓你這樣拎不清了。”
玉嬌嬌聽著她說的,心情逐漸亢奮起來,覺得昔日的朋友簡直不可理喻。
“你呢,你現在怎麼樣了。我知道自己應該是沒有臉麵問你的,可是平日裏那麼喜歡漂亮穿搭的一個人,怎麼也成了這樣子。你的臉倒也像是吃多了胡蘿卜呢,我知道,所有的都是我造成的。我應該躲得更遠的,看你這樣子,我寧願傾其所有來償還。可是,就算死,好像也改變不了什麼。你需要錢,是不是,我一無所有。”
程歡坐在一側,眼淚霹靂啪嗒地滾落著,音調卻很堅定。
“傻瓜,我隻是習慣你的照顧了,你真以為我離了你就一無是處,做不了決策、吃不了飯了嗎。才不是呢,告訴你,店鋪依然裝修的漂漂亮亮的,生意也慢慢好起來了。還有債務基本緩和了,所有的一切才沒有那麼糟糕呢。倒是你,糟糕得一塌糊塗,你知道嗎,以前我認識的那個姑娘她不見了。眼下的這個人唯唯諾諾,敢做不敢為,懦弱又可憐。站在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叫程歡嘛。躲、藏、什麼都不願去說,去講,就跟個假人一樣。”
玉嬌嬌越說越激動,起身走到程歡麵前,蹲了下來,淚珠大顆大顆地滾落,一副恨鐵不成鋼,要將朋友一口吃下去的樣子。
“你瞎說,要是一切都順當,怎麼成了這副樣子,看起來吃不飽穿不暖,苦大仇深,一點以前的樣子都不見了。”
低垂著頭的程歡想要掙脫對方扶住自己的肩膀,抬起頭來,疼愛地看著玉嬌嬌說著。
她的目光裏、話語中又有了先前大姐姐的樣子。
“好了好了,我這個旁觀者來給你們說說好不好,這要哭到什麼時候嘛,搞得我也怪想哭的。程歡,嬌嬌的衣服是我昨天晚上在夜市地攤隨便買的。她臉色不好,是因為暈車吐了,你知道,到這來的路到底有多難走。所以,既然她都找到這來了,過去的就翻篇,好嗎。當下的頭等大事是你的安危,根據我的了解,覺得你不是很好。需要離開這裏,換個地方。”
鄭君彥看著這情形,知道按照這路數發展下去,兩個人是無法將事情捋順了,隻能任由情感泛濫,得他這個旁觀者出來解決解釋。
玉嬌嬌看了看鄭君彥,又一次在他麵前沒有形象的鼻涕眼淚,自個所有醜的不好的一麵全讓人給完了,感覺臉有些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