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所破敗的小屋子裏,張帆正一言不發地和幾個小青年打牌,青年每人叼著紙煙吞雲吐霧,嘴裏不幹不淨地的罵著笑著。
隻有張帆麵色陰鬱,目光渙散,冷冷地看著桌麵。
“哎、哎,大個子,是不是你家人找過來了,村口停了幾輛車,還有幾個人,不會是有人通風報信了吧。去看看,我們都不認識。”
其中一個黃頭發的小夥聽到外頭的動靜,起身走到隻剩下窗框的玻璃窗邊上,透過小院裏的大榕樹,看著遠方的人,回頭對張帆說著。
張帆不為所動,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冷冰冰地坐在冰涼的木椅子上,甚至沒有抬頭看小青年一眼。
“哎,你小子聽到沒有,怪人一個,別人跟你說話要答應,曉得不。快點去看看,如果你也不認識,就得趕緊撤,若是害得我們幾進宮,就砍下你的右手,連帶著你欠我們的。快點去看。”
張帆對麵剃著光頭的年輕人,一把將手中的紙牌摔在地上,快步走到張帆麵前,抓住他的衣領大聲是說道。
張帆沒有看誰一眼,瞄了一眼牌,隨意放在少了一隻腳用磚頭墊著的桌子上,緩緩起身。
後頭的光頭小夥推了他一把,讓他一個趔趄站在了破窗框前,手指被玻璃殘渣劃開了一個口子,往下流血。
幾個人在後頭哄堂大笑,說白瞎了個大個子,簡直就是傻瓜子假洋鬼子。
“其中一個我認識,站在下邊的被樹擋住了,認不清。”
張帆冷眼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程歡,嫌棄地冷哼了一聲,麵部沒有任何的表情起伏,毫不在意地說道。
“哎,瘦高個,那女的就是你女朋友啊。看身段還不錯嘛,怎麼這樣冷漠,人都找上門來了,怎麼一點笑臉都沒有。要不帶上來給我們看看,若是我們滿意,欠款一筆勾銷,成不成啊?”
跟在後頭的光頭一臉壞笑地走到張帆後頭,皮笑肉不笑透著邪惡地對張帆說道。
“隨便。”
張帆眉毛都沒抬一下地說道,懶洋洋地坐回座位上,等待著幾個人再上桌。
“還玩個什麼勁啊,興致都沒了,還好有個賞心悅目的。傻大個,下去給人弄上來,讓我們掌掌眼。今後,也許看在我們的麵兒上,你的債主們可就不會再上你的荒院裏去騷擾你們了。畢竟有我們罩著呢。”
黃頭發、黑色風衣的小青年走上前來,一把將他的牌丟到地上,嬉笑著說道。
“你們下去喊,我回家了。”
張帆不耐煩地起身,甩了甩手上的血,玻璃渣子割得太深,血珠子還在往外滾。
“想走,你以為是這是你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
光頭氣憤地站在他麵前,另外三個人也毫不客氣地圍了上來,麵露凶相。
張帆氣定神清地重新坐回座位上。
“小子,挑釁我們,是不是,讓你下去把人喊上來。我們怎麼知道,下麵的幾個人是不是她的人,你去?否則,非得把今天的錢算清楚了,否則你小子就得在這屋子裏餓死、渴死。我們有的是辦法。動作麻利一點!”
光頭不耐煩地朝著他大聲吼叫著,隻要張帆敢遲疑一分鍾,他們的拳腳立馬就會落在他的身上。
張帆起身,朝著吱呀作響的樓梯往下走。
幾個小夥跟在後頭,看著他的背影沒來由地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