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團的人對於鄭君彥提早那麼多時間歸來很是詫異,一切工作都進行得井井有條,一下子倒是顯得他閑下來了。
腦海裏有些亂,工作上的事情和生活裏的瑣碎攪得他休息不好。
尤其是嬌嬌的態度,猶如一個剛開始見到甜蜜的人,還沒真正靠近,就消失不見了。還有父母看似正常又古怪的行為讓人心中不安。
他在諾達的辦公室裏踱步,看看朝陽籠罩下的幽穀街一角,或許吧,做一個最平凡的人會幸福很多,什麼都可以大聲地說出來。
這些東西在外麵,他一直是如此的。
歐洲的合作夥伴已經感受到了一些,一直在好言好語地讓他回去,自己已經找了一百個借口了。慢慢的,大概是他已經找到稱心如意的人,催促得就不那麼緊。反正也不會損失什麼。
他在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跟夥伴解釋,隻是目前還不能說得太透。依照爺爺的態度,隻要他將事情妥帖的解決,度過難關,再次取得信任,他必將還要回來的,自己還有脫身的機會。
他不想困在這裏,更喜歡自己親手創辦起來的東西,那才是完完整整的屬於他的。
外麵響起了敲門聲,他收回目光,說了聲請進。
來人是張董事,帶著黑眼圈,笑眯眯地看著他。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是不是這邊有什麼牽掛啊?”
他一副玩世不恭輕鬆自在的模樣。
鄭君彥遲疑了一下,莫非公司裏吃瓜吃到他身上了。
“鄭總,別緊張,就隨口一說,隨口一說啊。”
他看到鄭君彥認真了,趕緊解釋著。這真的也就是自己隨便開玩笑的,張秘書在集團裏還是很有原則的,從來不會惹禍上身,這種事情他才不會傳播呢。
“家裏一切都還好吧?”
“董事會情緒穩定,對你很有信心,同意撥出資金。原計劃要投入的營銷方案按照你的吩咐,已經適當的擱淺了。還有那位進去的夥伴,問題比我們想象的好解決。他一走,家裏就亂了。這家夥不老實,正宮和外室杠上了,我們趕上了好時機,正宮擁有一切決策權,拿了自己想要的,算是出了一口惡氣,至於人過的好與不好,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事情已經平和的解決了。也是基於這一點,各位不安分的董事們大概也受到了些震懾,願意跟隨我們的步調了。”
張董事輕鬆地講述著,好似不是說解決困難的問題,而是在說一片燦爛的前程。
“外邊的項目我也找到了可靠的帶隊人,時機到了,資金、營銷、公關一起出動,問題不大,按照他的能力或許還能賺回來一些。不過,眼下的困難依舊存在,資金流動性還得差很長時間。我一直不明白,老頭子怎麼這樣執迷於營銷和節約成本,他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正在建一座空殼大樓,裏頭是空心的。哪裏有需求,就弄出功效一致、配方各異的藥劑,再猛地推進市場,換湯不換藥,根本就沒有內核。隻剩下資本遊戲和文字遊戲。”
鄭君彥越說越激動,集團裏的事情,越深入了解,越對眼下看起來很是急功近利、缺乏長遠目光的爺爺表示懷疑。
“人啊人,大概是都舍不得這個世界吧。”
張董事感歎道。
“我想趁著這一波改改路線,從營銷裏拿出些資金來,投入科研新產品的研發,自己製造活水,而非是跟著市場亂跑,賺快錢。適當地跨一下行業,但不能跑得太遠。比如亞洲其他幾個國家流行的藥妝一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