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二百米的路程,嬌嬌覺得像是走了很久很久,半個身體被一隻大手緊緊地裹挾著,能聽到身旁咚咚的心跳。
白疾風不顧程歡的拒絕,看著她一跳一跳的走路,不由分說地將她背在身上。
保安皺著眉頭扶著幾乎半個身子吊在他身上的女人,她似乎還處於溺水的狀態,死死地不願意放手。
落水的兩個人在酒店裏湊了一身七七八八的衣服,進了房間開始清理。
那個落水女人的真麵容始終沒有看清,那鬼魅一般的長發一直掛在臉上。
嬌嬌進了空調很足的的大廳,還是止不住地顫抖,拉過一條毯子披在身上,有些愣愣地等著鄭君彥出來。
白疾風盡管沒了外套,臉上卻沁出細密的汗珠。
才將人放下,就趕緊查看程歡腳上的傷勢。
“怎麼一會就腫得這樣高了,得上醫院。”
看著程歡的腳脖子腫脹得跟饅頭也似的,還帶著一些細密的小口子,著急地說道。
“你好,請問附近有醫院嗎?”
白疾風轉身朝著前台奔去問道。
“還沒有開業,酒店倒是有急救箱,建議你們還是趕回去市裏吧。”
前台看了看這邊的情形,說道。
“疼不疼,都怪我,不該帶你們到這種地方來的。”
白疾風的有些自責。
“沒事的,就是剛才沒注意跑了一下就成這樣了,小時候幹活,時不時的手脫臼,腳也會崴了的,不敢告訴家裏,筷子都拿不起來了,還不是一樣忍著吃。那有那麼嬌貴的,回去擦一擦藥,兩三天就下去了。”
程歡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從來沒有一個父親之外的男人這樣關心自己,她很想讓他覺得自己一絲痛苦都沒有,很好。
“白疾風,你先帶歡歡姐回去,我在這等著。”
嬌嬌披著毯子,也蹲下來查看程歡的傷情,滿臉擔心地說道。
“沒關係,一起走吧。有個照應,鄭總在那麼冰冷的水裏泡了那麼久,也需要去看看的。”
程歡看著嬌嬌好似抖動得更厲害了。
“沒事的,他身體素質應該很好。”
她趕緊解釋著。
“好什麼嘛,天天饑一頓飽一頓的,忙得焦頭爛額,怎麼會有時間來管理身體。”
嬌嬌情不自禁地抱怨道。
一下子,鄭君彥已經成了自己十分熟稔的朋友,像是見到了他所有的生活痕跡。
“回家吧,那位女士沒事吧。”
大概一二十分鍾,收拾妥當的鄭君彥下樓來了,手上拿著白疾風的外套,自己的衣物全給丟了。
他的步調看著有些蹣跚,還是很冷的樣子,皮膚有了些血色,還是透著慘白。
“你倒是暖和的在被子裏休息會啊。”
嬌嬌看他就這樣速戰速決地出來了,還當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不滿地抱怨道。
“不冷了,這大棉衣挺暖和的。”
他指了指穿在身上的略顯陳舊的安保穿的黑色大棉服,說道。
彰顯著職業性的服裝穿在他身上居然很好看,嬌嬌不自覺地笑了笑。
“很醜嗎,哈哈。”
鄭君彥想著,拉起大棉服,擺了個造型,露出一件短袖。
嬌嬌捕捉到了他的一哆嗦,又不是神人,怎麼會恢複得那麼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