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君彥的父親不在家,算是徹底搬走了,兒子家一成,老爺子一鬆口,這家裏好似真的就再沒他的任何事情。
他連裝就不裝了,已經是上了台麵的事情。
溫穎如初,跟沒事人一樣,過著自己的生活,管理著庭院,侍弄花草,弄香撫琴,盡著雅興,社交基本沒有,除了一兩個知心朋友和娘家人就是全部。
現在又多加了個嬌嬌。
處於甜蜜中的嬌嬌很是為婆婆感到不值當,這可是一輩子的青春和幸福啊。不過,婆婆不提及,嬌嬌不敢主動去言說。
陪著她打理院子,學做美食,做飯這一塊,兩人倒是十分合得來。
不過,三五天後,嬌嬌就困頓了,簡直就是像個廢人也似的,還是守店來得實在。於是力排眾議,爭取到了回去守店鋪的權益。
“是,沒關係的。主要是人要開心舒適,不要太累了,要是忙不過來就再找個人幫忙。”
溫穎也附和著說道,鄭君彥終於答應了。
婆婆每天又多了一項內容,就是給嬌嬌送飯。
一開始,嬌嬌覺得很不好意思,誰能想到,有那麼一天,會讓如此身份的人來照顧自己呢。
“孩子,你是幸福的。你媽媽也很幸福,真的。其實,我年輕時候也一直渴望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小店,自由自在的。可是我們雙方家庭都覺得,上不得台麵。集團裏我不想去,去別人家的企業,家中又不允許,感覺原因還是在我這裏,處處給自己設置條件,畏畏縮縮,就這樣半輩子。有時候,我也會想不通,為什麼會生在這樣的人家。想透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習慣已經固化在生活中,更改不了了。”
看著嬌嬌吃飯,婆婆若有所思地說著。
“您要喜歡,就每天都過來吧。”
嬌嬌總是聯想到婆婆每天獨守空房的孤獨,真的覺得心疼。
“現在,就不想了,什麼都開看了。”
“不,沒有的,媽媽。您才五十出頭,還剩下大半輩子過下去呢。不能這樣委屈自己。”
嬌嬌不知道那裏來的膽子,覺得婆婆在這些方麵是的是被那些條條框框捆得牢牢的。
她總以為自己犯錯,錯的是男人,所以就能安心,問心無愧,其實不就是在委屈自己嘛。
溫穎不說話,給嬌嬌夾菜。
“媽,您真的要這樣委屈自己一輩子啊。雖然我們成長的環境不一樣,但我覺得情感是一致的。誰能忍辱負重過一生嘛,別人可以,自己也行的。前天晚上,我聽到之前的那位叔叔上家裏來了,怎麼不見人人家嘛。君彥他理解的。”
嬌嬌抬起頭來看著婆婆說道。
事實也是如此,處於甜蜜中的兩人充分理解母親的痛苦。鄭君彥一直很愧疚,認為是自己的疏忽,一直沒發現家裏的問題,讓母親受了那麼多的委屈,一直想要彌補的。
那位叔叔,他記得是外婆家的鄰居,他們偶爾回家,總能遇到。後來出去上學創業了就沒印象了。
後來,斷斷續續地了解到。這位中年男人去加拿大呆了二十多年,成了一次家,最終還是離了沒有子嗣,回到了國內。
他總覺得,也許有母親的一些關係。兩人就這樣牽扯著,真的叫人看著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