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稍稍痊愈了的月想。倚在醫療室的門口,看著走廊外庭院的風景。
“在想什麼呢,學長?”
這時。小秋走了過來,寒暄道。
“小秋啊?”月想看向她,微笑道,“你恢複得怎麼樣?”
“本來也沒什麼大傷,”小秋亦靠在門口,“基本上已經沒事了。”
“跟隊員們相處得怎麼樣?”月想繼續關心道,“我和窗兒沒在的那段時間。都是你和菲爾帶的隊。應該跟他們都很熟了吧?”
“那還用說。”她笑道。“已經算是生死之交了。你們那時走的是真的匆忙啊,留下一個爛攤子給我,我一開始還是很懵的……”
“……不過幸好也會一點英語了。不然真不知道怎麼跟他們交流了。”
“你很棒呢,小秋。”
“哪裏哪裏。肯定不如你,學長。”
“……”
許久後。
兩人都保持著沉默。
直到月想。忍不住問道,
“你後悔來這裏嗎,小秋?”
“……嗯?”
“你有埋怨過,是我把你帶到了這個危險的地方嗎?”月想一本正經道,“僅僅是為了滿足彼此心裏的一些幻想?”
“……”
小秋沉默著。許久後。才回答道,
“真要說實話,還是會的呢。誰又想天天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呢。”
“…….不過,”她輕輕回頭。看向了房間裏的人們,“看到他們。還有看到鄭夕窗的確切存在。有那麼些瞬間。回想起光地裏奮鬥的日子時。還是覺得,一切的一切還是很有意義呢。”
“是這樣的呢。”月想亦望向了眾人。然後又看了看她,微笑道,“我很高興你能這樣想。”
“……不過,”然後話鋒一轉,突然道,“如果我們,和我們的隊員們有了離開惑園的機會。立刻,馬上。不用直麵梅莫,不用在意捕蕁計劃,更不用管惑園、威斯特浮樂乃至三城區的未來。你會願意嗎?”
“……你在想什麼呢,學長?”小秋。幾乎不假思索道,
“從一開始。我就隻是抱著逃離這裏的想法而戰鬥的。逃離惑園,然後逃離威斯特浮樂、乃至這個世界。雖然這樣說很對不起逆叔。但是,那些更多的,龐大的,與我們的世界毫無相幹的事。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
“…….我隻想離開這裏。難道你和夕窗,不是這樣嗎?”她瞪大眼睛問道。
“……我的話,不太清楚。不過我總感覺窗兒……”他看向了那坐在椅子上,和菲爾有說有笑的孩子,語氣複雜道,“已經和我們,有很不一樣的想法了。”
與此同時。
幾公裏外。
子午宮另一側宮的塔樓。
幽深的回旋樓道盡頭。是一個安靜的房間。
魔偶靜坐在床邊。那傷痕累累的男人還在睡夢中。幾天以來。她都在小心翼翼地為他擦拭、包紮著傷口。直到這時,她忽然感覺到了來自他手臂的顫動。
“你醒了?”她微笑道。
“我這是在…..”靈爵微微睜開眼睛。然後輕聲問道,“哪裏?”
“你這些年來。關我的塔樓上。”
“……哦。”
他沒有再說什麼。慢慢坐起了身子,正要進一步活動時,花小籬趕緊摁住了他。
“你還不能動得太厲害,”她告誡道,“梅莫島能量對你身體造成的負荷。還有你本身受的傷。都至少需要兩星期才能痊愈。”
“兩星期的話,”靈爵隻是自顧自地說道,“那可太久了。”然後朝床下起身而去。
“你想要幹什麼?”她神色緊張道。摁住他的手更用力了。
“劍呢?”
他一把推開了她。嘴裏隻是念道,
“我的切厄吉之劍呢?”
“已經被我藏起來了。”花小籬語氣凝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