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不可能的,”小秋抱著窗兒,眼含淚水道,“不可能讓你過去的。”
“可是想兒哥。想兒哥他——”
“別再任性了!”
宗雀突然怒喊道。然後站在窗兒麵前,雙手搭在他的雙肩、下壓著他道:
“冷靜,夕窗!冷靜!”
“我怎麼、”窗兒聲嘶力竭著,“我怎麼可能冷靜!想兒哥。為了找我來到這裏。他自己卻,他自己卻—”
“誰願意看到這樣的畫麵?!”宗雀牢牢地卡住他道,“我還不是?我還不是和他一起走了那麼長的時光?!可是沒辦法。我們沒辦法啊!”
“我不管!如果,連想兒哥都走了的話,”窗兒在兩人的按捺下掙紮著,“那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快放開我!”
“可你知道那是什麼嗎?!”宗雀一隻手指向梅莫瑞斯德的宮殿,“你過去又能做到什麼呢?!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清楚,過去,不是平白無故地又多一個犧牲者嗎?”
“那我,”窗兒掙紮的動作漸漸放緩。輕輕啜泣道,“那我能怎麼辦?如果……不過去的話,”他恍惚地看向梅莫瑞德德,“不是更沒什麼辦法了嗎?”
“即便隻有百分之零點一的概率。即便隻有那麼一丁點的概率,會有救出他的可能,你也願意過去?”
這時。宗雀突然問道。
“我願意。我必須願意。”
“即便剩下的絕大部分可能裏,你都會和他一樣,死在,或者永遠留在那裏?”
“沒錯,我接受。”
“小秋,放開他。”
“什……什麼?”小秋木然道。
“我們攔不住他的。”宗雀黯然道,“我隻想讓他清楚,自己選擇的代價罷了。”
“可…..可是……”
小秋還在遲疑著時。窗兒已經掙脫了她的束縛。
“他的魂會不見的。如果我們,強行帶他離開這裏的話,”宗雀的眼角,滲著淚光。用無力的聲音道, “所以。讓他去吧。”
“……”
兩人目送著窗兒,慢慢遠離他們,走向了小路的終點線處。
“等著我,想兒哥,”窗兒的身體顫抖著。卻又義無反顧道,“等我來救你了。”
他向前邁出了最後一步。然後。正準備踏過那條黃線時——
“慢!”
一隻手。拉住了他。
.
兩年半前(威斯特浮樂時間)。
通往鄉魂島海岸的城際大巴。
窗兒癱坐在司機座位旁邊。看著剛“解決”完月想,朝自己慢慢走來的女人。
“可以結束了。”她鬆開了掩著左眼的手。正準備凝視他時。
“慢!”
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窗兒麵前。
“小……”他驚訝著,然後如同看到希望道,“小世?”
“世兒。我再警告一次,不要幹涉我!”女人嚴肅道。
“我將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夜姐姐!”世兒針鋒相對道,“這是我的轄土。應該聽由我的決定。你沒有權利幹涉!”
“說得挺好。可沒有我,你現在還能在這裏生活嗎?!”
“我!…….”世兒愣了一下,但不久還是堅定道,“是的,夜姐姐。你幫我做了很多,我必須得感謝你。但是,這一切無關我現在的決定。因為,正如我剛才所說的,這裏是威斯特浮樂,是童真之神的轄土,”
他抬高了語氣,
“還請尊重這裏世世代代繼承的主權!”
“……”
女人也愣了一下。稍稍鬆開的手又不自覺捂緊。但最後還是嚴肅道,
“我不想跟你辯解。我最後一次警告你,離開他!”
“不可能!”
“那麼,別怪我,不客——”
她還沒說完時。突然,她的身上開始閃起異樣的光斑,身形也變得逐漸模糊起來,
“什麼?!世兒,你……”
“對不起了,”小世手捧梅梭鏡,輕聲道,“夜姐姐。”
“不要——”
她瞬間消失在兩人的視野中。
“她……”
窗兒這才發愣道,“怎麼了?”
“被我送回了她該待的對方。又用了我所剩無幾的功力。下次可能就沒什麼辦法了。”小世長歎一聲道,“看來回去後,不得不打碎梅梭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