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原。幾乎快到邊界的位置。還在慣性作用下保持彈飛狀態的月想。終於再次握住了蕁窗。
那之後。他漸漸減下速來。隨後重重地落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迷蒙的意識中。
能聽到的。隻有鏡原空無的幽鳴聲。
能看到的。隻有那透過眼簾的,模糊的星光。
為什麼。
明明知道。不能再在這裏浪費時間。
明明,必須得快點趕赴戰場。
身體又像凝滯了一樣。動彈不得。
鴻溝。
那是他能感覺到的。對隱言夜力量的唯一詮釋。
讓他絕望的詮釋。
現在看來。別說對她造成傷害。連觸碰到她,都是一種奢望。
什麼挑戰。
什麼讓他們安心前行。
一切。都是強者戲謔般的玩樂罷了。
這時。有那麼一瞬間。
月想好想,隱言夜能來到他的身邊。不計所有前嫌,順手就讓他回到自己的世界。那個沒有刀光和血影,沒有壓垮他肩膀的重擔的世界。他好想念那裏的人們。
哪怕被笑作一個懦夫也好。
他好想。回到那裏。
然而。
窗兒的臉。又浮現在他的心中。
那一幕幕畫麵。一次次堅守。還有一個個決定。一個個承諾。像倒轉的膠卷般,放映在他的腦海中。
不能放棄。
他握緊了蕁窗。
綠色的塔輝像遊龍般纏繞著他的魂體。
答應了的。
要陪窗兒,再走一段路。
答應了的事。想好了的事情。又怎麼能隨意放棄呢?
他睜開了眼睛。
感覺著手中。蕁窗溫暖的鐵柄。此刻仿若正在發生著些許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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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地。像電影畫麵一樣不停交戰著的二人。
攻擊的間隙。幽蘭刺世看向了古岸音如手中的長戟。然後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道:
“你是怎麼做到的,音如姐?”
“嗯?”
音如稍稍後撤。中止了攻勢。
“你的媒介。為什麼,總感覺和我的不一樣?”
“哦?那肯定的呀。我的是長戟,你的是鏡子嘛。”音如一笑道。
“我不是說這個。我的意思是你媒介的狀態,”小世一本正經道,“總感覺核心力量比我強多了。而且,發動詮釋法的時候,你那把武器會有重影出現。”
“是覺得很酷嗎?”
“我是認真的啦!”
“哈哈。不開玩笑了,”音如看了看自己的武器,頗有感慨道,“這就是‘亞靈’狀態激活後媒介的樣子呢。”
“什麼......‘亞靈’?”
“你會明白的,世兒。當你的‘支點’和媒介有了充分的感知後。”音如的眼睛。倒映著綠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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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原的另一角。隱言夜慢慢走向那掉落在地上的布袋。神情有些不屑道:
“所以說你的應戰方式就是這樣的嗎,鄭夕窗?”
她將權杖指向布袋。
“給我出來!”
權杖發出了微弱的光芒。
然後。周圍。
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原來是這樣。”
她會心一笑道。
“那麼。這樣呢?”
她伸手揮向布袋。隻見空氣中,無數模糊的黑影朝那裏蜂擁而去——
“嗙!”
隻見無數碎片瞬間從布袋中湧出、彙成巨人的手臂,阻擋著黑影對布袋的陣陣侵襲。
“是想跟我耗時間嗎?”
隱言夜瞬間傳送到了巨臂上方,手握光刃道,
“雖然你在布袋裏的空間不受我控製。但是,你就真的不擔心,我能直接把你的布袋撕毀嗎?”
她手握光刃。身影不斷閃爍。向巨臂發出猛烈的攻勢。
然而。一陣突破後。巨臂如同堅不可摧的堡壘守護著布袋。她始終無法傷害布袋分毫。
“可以。很有想法,也很有實力,”
隱言夜輕喘了口氣,跳回了地麵,
“西鄉色塔輝的創造力和守護力,的確是最令人驚歎的。你很好地發揮出了它的特點。”
“但是,我的挑戰,肯定也是有時間限製的,”
然後再次緊握光刃,
“24小時之後還沒能傷害到我,那也算挑戰失敗。所以......你們打算怎麼逆轉局勢呢?”
猛地向巨臂繼續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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