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在一點點被碾碎。
然而。卻逐漸沒有了痛苦。
當月想睜開眼時。他發現自己進入了從未有過的安詳。
像是踏上了天國列車的序列。
又像是暢遊在星界的星海中。
身體。一點點地在變透明。
仿佛就要化作。三年以來,在威斯特浮樂司空見慣的,那些模糊的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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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餘光中。
遙遠到光年之外般的。另一個自己。還若隱若現著。
厚重的汙垢纏繞著他。
每當瞟見時。他還能感覺到。那真切的陰影。悲傷。無助。惘然的情緒。
雖然。在淡化。
雖然。已快到九霄雲外。
但他。
奮力地。伸出了手。
能看見嗎?另一個自己。
他一遍遍地默問著。
聲音。卻比山崩海嘯還要嘹亮。
能看見的。
那邊的我。
終於。
他聽到遠處的回聲。
攜著比山盟海誓還要真摯的情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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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手。
在遙遠的彼岸。
隔著遙遠的距離。
用力緊握向對麵。
然而。
無論如何。也無法接觸到彼此。
這是徒勞嗎?
月想捫心自問道。
“不會的。”
突然。身邊,傳來了一切的,溫柔的,超越現實與夢想的聲音,
“不會是徒勞的。”
“繼續。”
“想兒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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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
月想看到身邊之人。驚訝道,“窗兒?”
“靜下心來,想兒哥,”
窗兒的聲音圍繞著他,“感受塔輝。然後用塔輝衝破空間的束縛。”
“啊?可這裏不是......”
“是的。這裏不能使用塔輝。但並不是因為塔輝被禁用了,而是因為......”
窗兒鄭重道,“它在這裏無法延續。”
“無法......延續?”
“嗯。因為這裏是同時存在現實與幻想的空間。而現實那邊......”
“是不存在塔輝的。”
說罷。月想看向了視野的彼端。
那裏充斥著清晰的混沌。所有存在的事物都按既定的方式存在著。
“那我該。怎麼......”
“既然現實那邊沒有塔輝。”
窗兒用鼓舞的語氣道,
“那就。創造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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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造......
塔輝?
月想聽著這聞所未聞的途徑。心裏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