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蕭珺璟來到堂屋看向正在喝茶的白雲卿:“將軍準了我幾日休沐”
白雲卿放下茶盞:“那咱們出發去臨安,走去找張弛”
蕭珺璟眼神躲閃,有些磕巴:“張弛這幾天要當值,不方便”
白雲卿淡淡道:“可惜了,那咱們去吧”
蕭珺璟壓下心中的雀躍,眸含深情,嘴角掛著一抹淺笑:“好,我去牽馬”
說罷轉身要走,白雲卿伸手拉住蕭珺璟的手臂:“有我,何用良駒?”
微涼的觸感,讓蕭珺璟有些分神:“什麼?”
白雲卿,眉眼一彎,桃花眼裏碧波蕩漾:“小心”
說罷,拽著蕭珺璟淩空而起,隨手掐訣,喚了一片雲,踏在二人腳下,急速而行。夜色掩蓋了二人身影。
山巒河流,荒原大漠,在蕭駿景眼裏一閃而過,看不真切,而握著他手臂的那雙手帶來的觸感格外清晰。修長有力的五指所帶來的微涼透過蕭珺璟的皮膚,融入血液,刻入骨髓。蕭珺璟用餘光偷瞄白雲卿一眼,那人眉眼如畫,如圭如玉。雷鳴般的心跳迫使蕭珺璟收回了視線。
過了半炷香的時間,白雲卿在臨安城一處僻靜的地方落了腳。此時已然月上柳梢頭。
白雲卿鬆開蕭珺璟的手臂:“走吧,我們去萬花樓”
蕭珺璟還在不舍白雲卿沒玉般的手指,忽聽見萬花樓三個字:“萬花樓?”
白雲卿點點頭:“對,臨安最大的花樓,也就是青樓”
蕭珺璟臉又白又紅:“去,去哪裏做什麼”
白雲卿理所當然道:“自然是去喝花酒,桃夭就在那裏,她的手藝極好”
蕭珺璟口中一酸:“那種地方,不要去了吧,你若想喝那的酒,我幫你買回來就是”
白雲卿笑出了聲:“小珺珺,你當桃夭的酒那麼容易得,若是你去定是買不到”
蕭珺璟不服氣:“不試怎地知道”
白雲卿笑道:“我將你送到那裏,你切去試試”
說罷抬腳先走,蕭珺璟緊跟其後,穿過一條狹窄昏暗的小巷,來到臨安最繁華的朱雀街。皓月當空,華燈初上,滿街燈火,鱗次櫛比的商鋪,觥籌交錯的酒肆,說書先生正清嗓的茶樓。沒有雁門郡的悲愴,荒涼。有的是江南特有的溫柔細膩與繁華
往來人群或風雅,或清俊,妍麗,嬌羞。人流如織。蕭珺璟看的眼花繚亂。
白雲卿偶爾看向蕭珺璟一臉詫異讚歎,內心說不上的滿足。就連那些年自己醉臥臨安時,內心某處缺口都被奇異的填滿撫平。
一種失而複得的滿足,是白雲卿心情大好。腳步輕快又緩慢。
三刻鍾後,白雲卿在一棟三層高的朱樓前停下了腳步:“這就是萬花樓,你且去買吧,不拘什麼酒,是桃夭釀的就行”
蕭珺璟抬頭看了看眼前的樓閣,裝飾極其淡雅,也沒有女子門前攬客,樓內還傳出來陣陣絲竹聲,配著吳儂軟語,別有一番風情。
“好,你等我”
說罷,蕭珺璟走了進去,白雲卿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等在一旁。一盞茶後,蕭珺璟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對不起”
本欲戲謔蕭珺璟一番的白雲卿,看著對方委屈巴巴的樣子,有心些心疼,隨口說出一個善意的謊言:“無妨,我第一次也沒有討到,走,我帶你去”
說罷,未等蕭珺璟反應,闊步走進了萬花樓,站在花廳,帶著三分怒氣:“桃夭,還不給我出來”
話音剛落,熱鬧的花廳安靜的落針可聞,喝酒的,聽曲兒的,都將目光鎖在了白雲卿的身上,稅後發出哄堂大笑:“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