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東方既白。翌日卯時,三隊人馬整裝待發。
蕭珺璟麵向整整齊齊的將士們,他們或青澀稚嫩,或閱盡風霜,每一張麵孔都那麼鮮活,心頭火熱又酸澀,開口道:“大齊的將士們,你們怕麼”
眾人喊道:“不怕”
蕭珺璟眼底浮現一絲笑意:“大齊的兒郎們,你們很勇敢,但是麵對生死誰會不怕呢?”
眾人鴉雀無聲
蕭珺璟接著說道:“可是,這仗怕也要打。我們不僅要打,還要打痛他們。我們不打,我們的兒孫就要打,我們不打痛他們,我的妻子,女兒就要痛!”
眾人麵色凝重
蕭珺璟目光讓人不寒而栗:“壯士們,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跟著我殺!!”
氣沉丹田,聲音衝破淩霄。
眾人齊齊大喊:“殺!殺!殺!”
殺聲響震整個上陽郡。
站在一旁的白雲卿北北深深的震撼。他驚訝人能有如此的爆發力,更沒想到此刻晨曦中的蕭錦珺璟閃閃發光。
沸騰的鮮血,昂揚的鬥誌,激蕩在整個沙場。蕭珺璟策馬揚鞭,帶著大齊的兒郎們,向著龍城飛馳而去。
有了具體的路線,蕭珺璟行軍極快,明明需要一天一夜的路程,蕭珺璟隻花了一天多的時間,於亥時到達了龍城附近的一個荒山暫作休整。將士們拿出隨身攜帶的幹糧,就著清水,快速的吞咽著。
跟在蕭珺璟身旁的張長士道:“白公子怎麼還沒回來,這都去了這麼久了”
蕭珺璟心不在焉,眼睛不停向龍城城門方向張望,他十分後悔帶著白雲卿來戰場。
吳長士咽了一口餅子:“你別心急再等等”
果然過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一白色身影忽的出現在眾人麵前。
蕭珺璟心頭一鬆,不住的上上下下打量白雲卿
張長士大喜:“城內如何?”
白雲卿懶得和他說話,又將手指搭在了蕭珺璟太陽穴上,片刻抽離了手指。
蕭珺璟看著白雲卿給的景象,對張長士吩咐道:“你帶十個臂力好的兄弟,爬上城牆,解決掉城牆上的幾處暗哨。”
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在地上畫著城防圖,接著說道:“然後打開城門。吳長士,你告訴所有人,將戰馬藏於咱們現在所處的荒山後麵。趙長士,你去把我們帶來的桐油全部分開,人手一份,爭取人人一份火石。速度要快,咱們子時動手,天亮之前撤離。”
眾人領命 前去安排。
張長士此刻犯難:“都尉,城牆上若無人接應繩索,攀爬上去怕是要花費不少時間”
白雲卿輕鬆開口道:“龍城的城牆是黃土做的,我探過沒有石頭之類的東西,隻需帶著匕首插在牆體上,向上攀爬即可”
張長士感激的看向白雲卿。白雲卿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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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長士帶人來到城下。從外觀來看,龍城就是黃土荒原上的一座邊陲小鎮,城牆是泥巴黃土砌成的,估計能有7丈高,終年遭受風雨侵蝕,表麵凹凸不平。就連城門也都是斑駁不堪。
張長士站在牆下感慨道:“難怪那幫胡子總想來咱們大齊,就他門祖宗住的地方也太寒酸了”
匈奴本屬遊牧民族,能有個固定的地方祭拜祖宗就已非常難得,加之物資匱乏,就很難精致華貴。
張長士口中雖然墨嘲諷,可是正事一點也不含糊,拿出臨行前蕭珺璟給的城防簡圖,借著月光又一遍囑咐了好細節.隨後眾人選了一處防守薄弱的地方 開始攀爬。
張長士臂力極好,兩刻鍾的功夫就爬怕了上去,隨後又扔下幾條繩索將剩餘的幾人拉了上來。大家按照計劃行事,悄無聲息的找到暗哨所在,三下五除二,解覺得幹幹淨淨。按照約定拿起火把迅速晃了一下。
蕭璟那邊看到城牆上微弱火把晃了一下,迅速帶領隊伍重來過去。張長士打開城門,五千人不費一兵一族踏進龍城。
城內幾乎沒有什麼人家,隻有零散的幾戶而已。蕭珺璟,趙長士帶著人馬直奔大營而去,吳長士帶人衝向祭祀堂。
月黑風高,大營內眾人睡得香甜,隻有零星未燃盡的篝火冒著火星,以及門防燃燒著的火把。蕭珺璟魅影般的來到營門防,無聲無息地來到放哨士兵身後,鋒利的匕首沒有給對方呼救的機會,瞬間沒入皮膚,溫熱的鮮血噴湧而出,濃鬱的的血腥味彌散開來。
就在這是蕭珺璟大聲喊道:“點火”
眾人街道命令,或許是緊張,或許是害怕,手忙腳亂的摸著東西就燒。瞬間濃煙四起,火舌舔舐這帳篷,瘋狂席卷了整個營地。
“著火了”
“著火了”
沉睡的匈奴人被濃煙嗆醒,顧不上穿衣服四處逃竄。慌亂恐懼的聲音響徹整個龍城。
蕭見時機已到冷靜沉著命令道:“弓箭手準備”
忙於逃命的匈奴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潛在的危險
蕭珺璟一聲令下,一雙丹鳳眼裏皆是厲色,夜風中戰袍獵獵作響, 頗有力拔山河兮氣蓋世之感:“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