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還人來人往的蛟龍廟安靜了下來。相思樹在夜幕下靜靜矗立。白雲卿在樹下看了很久,不禁開口道:“長蟲我覺得怎麼好像和這棵樹有些熟悉?”
青岑原以為他在玩笑,可瞧著對方的神色極其認真倒不像是玩鬧之舉:“這棵樹,估計也有萬年,修出靈來也不可知”
白雲卿反駁:“他被陣法困住,想要修靈談何容易”
青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片刻後說道:“走吧,我們進去看看”
白雲卿從相思樹上收回目光,同青岑走了進去。
整座廟宇並沒有多大,一進廟門正前方就是一個青銅香爐,高四尺,長五尺,上刻有求必應四個大字,字跡遒勁有力,筆走龍蛇,頗有幾分揮斥方遒的的味道。站在香爐前麵一股說不出的威嚴與神聖,讓人莫名的心生敬畏。香爐裏麵則是密密麻麻插著燃盡了的香根。越過香爐,就是蛟龍廟的正殿,白雲卿拾階而上,跨過門檻,來到了殿內。
殿內正中央是一個泥雕神像,大概有兩人高。神像五官冷峻慈悲,眯著眼睛好像在俯瞰眾生。身著黑色衣袍,腰間懸掛一把金色寶劍。雖說是泥身,可是保護的極好,那衣服上的黑色油彩顏色濃鬱,金色寶劍在昏暗的殿內似乎還泛著光。
白雲卿定睛瞧著神像,心頭一陣酸澀,眼眶泛紅,鋪天蓋地的悲痛朝著白雲卿襲來,似海浪一般,將他瞬間淹沒。波濤洶湧的巨浪剝奪了他的呼吸。
一些破碎的畫麵,在白雲卿麵前一閃而過——轉身離去的背影,摔在地上的相思豆,天地為之悸動的悲愴的笑聲,瞬間湧進白雲卿的腦海裏。
白雲卿麵色發白,頭痛欲裂。整個人都在不停地顫抖。
在殿內巡視一圈的青岑, 一回頭就瞧見了狀態不對的白雲卿。他立刻來到白雲卿身邊,扶著白雲卿的肩膀喊道:“雲卿,雲卿”
一聲聲焦急的聲音,慢慢拉回了白雲卿的神智,他如同一隻幹渴的魚,剛剛得到水,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後背幾乎被汗水打濕。
青岑見他眼神清明,鬆開雙手,拉起他的手腕細細診脈,良久後開口道:“脈像並無異常,你方才是怎麼了”
白雲卿調動靈力,調息了一氣息,開口道:“我也不知”,而後又打量了一眼身前的神像,並沒有發現被設鎮,下咒的痕跡。他微微蹙眉:“方才我心神不寧,好像想起了一些模糊的東西”
片刻過後,青岑開口道:“會不會和那個陣有關”
白雲卿與青岑視線皆落在了那棵相思樹上,二人身隨心動,一起來到相思樹下。白雲卿繞繞樹一圈,而後又飛身來到蛟龍廟屋頂,放眼望去,片刻眸子裏浮起笑意,他從屋頂走了下來,對青岑說道:“這棵樹就是陣眼”
青岑打量了一圈,出聲道:“為何要在此處設陣呢”
這也是白雲卿疑惑的地方,此處並非什麼名山福地,設陣於此地有何用處:“幹脆直接破陣,看看其中到底有何貓膩”
話落,白雲卿調動靈力,逐漸掌中泛起金光。青岑在一旁也蓄勢待發,二人對視一眼將全部靈力朝著相思樹打去,瞬間,一聲巨響帶著刺眼的強光在夜空中炸裂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