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白雲卿慵懶的躺在屋頂上,秋日的裏的夜空似乎都要比夏日的清爽些,星星似乎也更亮些。
他懶懶散散的拿著狐狸麵具把玩,那還是那年他同蕭珺璟一同過元夕時,蕭珺璟買給他的,當時他都不知為何自己要將麵具用靈力保存在乾坤袋中,原以為是因為那日他覺得太快樂,所以才將物件封存,當做念想。
可如今想來,那時自己就已經情根深種而不自知。想到這裏,他心裏一角,像被什麼溫柔的頂了一下,全身泛著酥麻和暖意。他垂下目光,手一揮,嚴密的烏瓦變成了一麵透明的鏡子,屋裏的燭火還沒有熄滅,那人還在床上翻來滾去。
他輕笑,這是怎麼了,一個下午都在躲避自己的目光,這會又翻來覆去的,活像一隻大毛毛蟲。
雲歲晚自然不知道自己一舉一動都被看在眼裏,此時他滿腦子都是今天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現在想想,簡直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更丟臉的是自己還抱著白雲卿哭,他那麼幹淨的一個人,衣服上全是自己的鼻涕眼淚,估計嫌棄死了。
恍惚間,他好像聞到了白雲卿身上那股青草香,清清爽爽,又讓人心曠神怡。一身結實緊致的肌肉,微涼的體溫。
身材還真是好啊。
白雲卿出聲問道:“什麼好?”
雲歲晚一驚,自己怎麼把心裏想的都說出來了,而後又反應過來:“是誰在說話?”
白雲卿笑了笑:“是我”
雲歲晚抱著被子坐起來:“雲卿?你在哪?”
白雲卿淡淡道:“在屋頂”
雲歲晚抬頭看向屋頂,除了黑漆漆的烏瓦 什麼也沒有:“這也沒有啊”
白雲卿嘴角上揚,素玉一般的手一揮,密不透光的烏瓦一片清明。
雲歲晚驚的睜大眼睛。隻見皓月當空,白雲卿白發藍眼,衣袍勝雪,慵懶的躺在月色之下,眼睛如春日裏盛放的桃花,含著盈盈笑意,正看向他。
他腦海裏突然蹦出一個詞,禍水!
白雲卿清冷的聲音傳到雲歲晚耳邊:“這回可看見了?”
雲歲晚神態有幾分不自然:“看,看到了,你怎麼跑屋頂上去了?”
白雲卿抬眸看向銀盤,隨口一說:“外麵更適合我修煉”
雲碎完心裏想道,書裏說,求仙問道的人需汲取天地精華。難道就是他這樣做的?
“雲卿,夜裏涼,你修煉的差不多就回屋來吧,免得著涼”他說
白雲卿冷清的眼眸浮出暖意:“你安心睡吧”
話落,人影消失在屋頂之上,方才清明的瓦片又恢複了一片漆黑,就連本燃在桌子上的燭火,也一並熄滅。
雲歲晚愣了半晌,翻身蓋上被子,之前的忐忑不安,在短短幾句話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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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歲晚做了一個迷糊不清,潮熱的夢,夢裏那人看不見正臉隻有一個背影,一片比雪還要白的裸背。
這樣的事,馮桂花自然是沒有同雲歲晚講過。一時間他有些慌亂,更多的是難為情。他對這些事懵懵懂懂,又難以啟齒去詢問。隻在一些書裏看過隻言片語。
正常來說十四五歲的少年都會有這樣的經曆,而雲歲晚大概是因為比較孱弱,如今才迎來了第一次。他急忙將身上的衣物換下,又偷偷摸摸取來熱水清洗一番。
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歲,晚,”
雲歲晚慌裏慌張的穿好衣服:“哦。炳文,你先等我一下 ,馬上就來”
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後,門從裏麵被打開:“走吧”,雲歲晚說:“咱們去膳堂”
孫炳文點點頭,跟在了雲歲晚身後。
雲歲晚瞥了一眼屋頂,隻有湛藍的天空,和悠閑的幾朵白雲。哪裏還有那個美的驚心動魄的男子。
“你來時可曾見到雲卿”,他說
孫炳文搖搖頭:“沒,沒有,怎,麼,他,,沒,回來,麼”
雲歲晚眸光一亮:“回來了,我醒的比較晚,他比我先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