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卿記掛著青岑情劫一事,越想心裏越發不安,意念一動,飛身來到清河鎮白府。
此時三更已過,白府一片寂靜。院中茂盛的桂花樹,仍開的熱熱鬧鬧,濃鬱的桂花香撞了白雲卿滿懷,將他身上的青草氣息都衝淡了不少。
“你怎麼回來了”
桂花樹下的躺椅上,一身青衣的青岑頭都沒抬的問道。他周身籠罩著如煙似紗一般的月色,遠遠看去,竟似雲煙水霧一般,讓人越發看不清他的身影。
白雲卿猛的止住去他院子的腳步,轉身朝著他走來:“你怎麼在這?”
他剛在青岑身旁的另一把躺椅上躺了下來,一股醇厚的酒香碰到了白雲卿的鼻尖:“你喝酒了?”
青岑隨意的將手中的酒壺遞了過去,寬大的袖口滑落,露出半截雪白的手臂:“你要喝麼?”
白雲卿覺得今天的青岑有些奇怪,他接過酒壺,高高舉起,一條銀色的液體,穩穩的落在了他的口內,月色下修長的脖頸格外溫潤,細膩的如上好的羊脂美玉。凸起的喉結因著吞咽上下滾動。
這一刻,青岑的心也跟著不受控製的跳動來。他聲音低沉的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白雲卿隨意抬手,就著袖子擦了擦嘴唇上的酒水,櫻紅色的薄唇,越發紅豔:“我去桃夭那裏,無意間聽說了情劫”
白雲卿貌似不經意的瞟過青岑:“說是非死即傷”
青岑袖中的手指輕輕撚了一下:“我也在他那那裏聽了一耳朵”
白雲卿將酒壺又還給了青岑:“我想著,這東西也不是無法可解”
青岑眸光中閃過一絲光亮:“哦?到時有趣,說來聽聽”
白卿將雙臂枕於後頸之下,一輪未滿的圓月跌進了他的眼裏,生出一片寒光:“與其等著別人來傷自己,不如動手先殺了她”
青岑眼底浮起幾分微訝,苦澀瞬間占據了整個眸子:“嗬嗬,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白雲卿眉心微動,望向青岑的目光冰涼徹骨:“我閑來無事,也是可以殺個人玩玩的”
那樣冰冷的目光,讓青岑又暖又絕望:“好,若是以後,我遇到了這樣的事,定會知會你一聲。”
白雲卿躺回椅子上,漫不經心道:“好,我等你消息 ”
青岑閉上眼睛,眼前都是那片紅豔:“沒什麼事就回去吧,妖界的事我幫你多留意些”
白雲卿起身拍了拍青岑的肩膀:“多謝,對了蒼雲呢,怎麼沒見著他”
青岑身體一僵:“前些日子得了些線索,我讓他繼續跟著去了”
白雲卿點點頭,抬手掐訣,身影憑空消失。
衣擺消失的瞬間,秋風裹著桂花香向青岑襲來,他抬手覆上上方才白雲卿拍過的地方,唇角揚起笑意,一張嫵媚多情的臉上滿是柔情。似乎那人身上的青草氣息,順著指尖侵入骨髓血液,隨著心跳奔向四肢百骸。
青岑深吸一口氣,自嘲道:“你啊你,竟然癡迷至此麼......”
白雲卿離了清河鎮,並沒有直接回石鼓書院,他飛身踏上雲端,直接朝著妖界而去。來到人間多時,該回去看一看狐爺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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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雲歲晚同孫炳文收拾妥當之後,來講堂,目光急切的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讓他失望的是,那個人並沒有出現。
與他一樣反應的還有王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