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天一晃而過。

時間一到,千夏便一刻也等不了地收拾東西,正準備回踏韝砂。

八重神子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靠在門扉上,雙手抱臂,幽幽地看著她。

八重神子:盯——

千夏背後一涼。

莫名的感覺驅使著她回頭,正正對上這位神情莫辯的狐狸的目光。

見她反應過來,八重神子歎氣:“這就要走了?真是一刻也不願意多待呢~”

千夏神色認真地看她:“我有點事情要回去確認一下。”

在之前收到傾奇者寄來的信件,發現了一點蹊蹺之後,千夏越想越覺得奇怪,越想越覺得埃舍爾可疑。

但是又因為在信中,小人偶的描述裏他的偽裝那麼到位,千夏一時半會也不能找到確切的點來證明他心有惡念。

所以隻能等。

八天時間一到,又因為擔心著踏韝砂上那個在她眼裏,仿佛隨口的誇獎就能拐走的單純人偶,她就心焦到想要立刻回去親自看著。

……免得他被人騙了。

踏韝砂。

正如傾奇者在信中說的那樣,丹羽最近特別忙。

埃舍爾提供的方法很有效果,整個踏韝砂都感覺看見了對於未來的希望。

大家都熱情空前高漲,丹羽要處理的事務也逐漸增多了,隻能抽出比以往更少的時間來和傾奇者閑談。

傾奇者找了他好幾次,才終於得到對方一個空閑。

丹羽問他:“你來了……今天為什麼看著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

傾奇者睜大了眼睛,有點驚訝:“誒?有這麼明顯嗎?”

丹羽點頭:“確實是很明顯,是遇見什麼傷心事了嗎?”

在他眼裏,傾奇者往日裏就像是一隻乖巧的小貓,說什麼聽什麼……現在卻像被雨淋濕了一樣,連毛毛都是耷拉著的。

……甚至還帶著淺淡的憂愁。

不過,依照他對傾奇者的了解,想也想的到,他這種狀態肯定和千夏有關。

果不其然。

低落的人偶說:“我……今天已經是第九天……千夏還沒有回來。”

丹羽安撫他:“之前的信中不是說至少八天嗎?萬一是時間比較長呢?或者她也許是晚上回來?”

“我知道……但……”他捂住心口,有點奇怪的感覺油然而生。

“為什麼會感覺……這裏悶悶的?”

潔白的人偶表情是全然的困惑,於是他來找丹羽詢問緣由。

丹羽一眼便看明白了,他思考了一下,決定用一個通俗一點的例子來解釋:“你知道村口的近藤大叔嗎?”

傾奇者眨眨眼:“我知道他。”

他曾經醉醺醺地暈倒在路邊,傾奇者還把他扶進了屋子裏。

丹羽歎息一聲,“近藤大叔……是有妻女的。”

這件事情,除了沒有被太多踏韝砂的記憶浸染的傾奇者和千夏,幾乎人盡皆知。

“他以前做了錯事,又不肯承認錯誤,於是妻女便離開了他。”

雖然不知道近藤的事情和他的疑惑有什麼關聯,但是傾奇者還是問出了聲:“是什麼樣的錯事?”

丹羽想,那個時候,連他都隻是個孩子,卻對這件事情記憶深刻。

近藤四十幾歲的時候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說是要和稻妻城的大老爺們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