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師已經消失了很久。】
他不知道這位“老師”去了哪裏,當問及長相和姓名時,多托雷居然說“不知道”。
這個結果實在是叫人感到匪夷所思。
而後,多托雷的老師銷聲匿跡二百餘年。
現在突然出現,沒過多久,多托雷突然麵色很不好看地說:【她叫法厄彌斯。】
至於為什麼麵色不好看?
公雞無意探尋。
他隻知道,這樣強大的存在,如果不爭取邀請對方加入愚人眾,那也要和她打好關係。
——千萬不能讓她把對多托雷的不滿輻射到整個愚人眾。
對於公雞的心理活動,你無意探尋。
你可以感知到他的警惕,但你不在乎。
你直截了當:“那我更要去看看了,讚迪克還能做出什麼上得了台麵的東西?”
因為他身上“神明的祝福”,你把讚迪克的坦誠當成一種光明正大的蒙騙。
你對他失去了耐心。
此時,旁邊突然插入一道聲音:“公雞大人,就是她闖——”
“法厄彌斯小姐是愚人眾的貴客。”公雞打斷他,這話說的不容置疑。
你很滿意他的知趣。
“走吧。”精神觸角揮舞地歡快。
仿佛料想到你會來,多托雷停下了手頭的工作。
你走進實驗室裏時,他坐在一張明顯是剛剛布置好的桌前,對你笑得一派溫和純良:“老師,玩得開心嗎?”
在公雞和身後一眾警惕的士兵駭然的注視下,你的精神觸角肆無忌憚地貫穿了他的胸膛。
多托雷的麵具掉了。
他看向你的目光遠比語氣裏的平靜癲狂太多。
“博士大人!”
“是敵人……不許動!”
你充耳不聞。
多托雷也是。
他隻是看著你,有些遺憾又有些不甘心。
“看起來您很生氣啊……我的切片就這麼沒有研究價值嗎?”他伸出手,抓住還沒被你收回的、釘在胸腔裏的精神觸角,“……究竟什麼樣的成果才會讓您側目?”
他的語氣有些不同尋常。
更不同尋常的是,你沒在他的情緒中感知到“恨”。
很奇妙。
麵前這個蠢貨在最開始和你相處的那五年,分明是那麼恨你。
而現在,通過精神觸角傳輸回來的情緒,你卻發現你的弟子居然真心實意地在討好你。
你笑了。
“為什麼你非得要我側目呢?”
他看著被士兵團團圍住卻絲毫不慌張的你。
透過精神觸角,他再度看清楚你的樣子。那雙灰色的眼睛裏可以裝進萬物,但是他依舊沒在那雙眼中看見自己的身影。
“是啊,為什麼呢?”多托雷瘋狂更甚,“當然是因為……我想看看、你的眼中出現我的樣子……您明白嗎,老師?”
你的弟子沒在生命進程中保持理智,他似乎被你影響,然後開始不受控製地愛上你。
因為你高高在上、你有著無人可及的智慧、你來自遙遠的未知。
你身上的特質會讓一個科研者瘋狂為你著迷。
讚迪克對於研究的狂熱越深,對你的恨就會減淡幾分,直至後來,或許愛恨的界限已經不再分明。
到最後,他基因中的劣根性會占據上風。
他想讓你看見他。
你感知到這樣的情緒,頓時覺得這樣的情緒濃烈到令人作嘔——是難以下咽的味道。
“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你冷下聲音,“被無意義的情感蒙蔽頭腦之後,你隻會變得更加愚不可及。”
精神觸角感知到讚迪克對你的……“愛”。他口口聲聲說了那麼多遍,你都以為是假的,結果沒想到,在一眾“假”之中,他混進了格格不入的“真”。
但你沒告訴過他,你可以感知到生物的情緒。
他隻是任由心口血流如注,然後笑著回答你:“當然、當然……你我都是聰明人,對吧老師?”
你隻是說:“你看起來可不太清醒。”
你覺得這是一件荒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