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聽來的這個詞，但我現在要告訴你的是……”
“你們找我做什麼？”
“……我想說的是……”
“想讓我加入你們？”
“你怎麼知……咳咳咳，你在說些什麼東西，我根本就聽不懂！還有，你這人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就非得打斷我？能不能聽人把話說完？”
“好吧，你說吧。”
張玄在說話的同時，也朝著店外的奧裏爾比劃了個手勢。
也不用吭聲，明白張玄意思的奧裏爾立即招呼著兩支小隊跟上他，向著地鐵口摸了過去。
而張玄則拿著電話，靜靜的等著電話那頭的人把話說完。
“嗬嗬嗬……格林伍德先生，我知道，您是一位忠誠於國家，忠誠於家人朋友的人，您的本領和事跡，我在檔案中看過無數遍，每一遍，都能有些全新的體會和感悟，但……”
“你終究還是個年輕人，你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不多，你對自己的了解，也不多。”
“你可知道，在這場席卷全世界的龐然戰火之中，有多少人流離失所？又有多少人無辜殞命？”
“你可曾親眼見到過，那些真正被戰火蹂躪的人們？可曾親眼見過，那些在敵人槍口下，不得不屈膝求活，卻仍然死於非命的人們？”
“這些……你都不曾見過，也不曾了解過，因為你本身就生活在一個相對安定的國家，並生活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家庭之中。”
“我知道，我現在跟你說這些，你一定不會理解，也不會聽進心裏，有些事情，總得你親自去見到，親自去經曆，才能真正理解……”
“行了，今天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了，等你真正‘覺醒’之後，我會再次找到你，到時候……你或許會成為我們的一員。”
電話那頭，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堆，但張玄麵色始終不為所動。
等對方說完之後，張玄這才開口問道：
“所以，你將那些個孱弱的廢物送到我的槍口下，就是為了在現在讓我聽你說教的？如果是這樣，那你們方舟的人，也未免太過偏激，也太不將生命放在眼裏了吧？”
電話那頭再次說話：“嗬嗬，不過是一些唯利是圖的罪犯罷了，死了又能怎樣呢？”
“那多蘭爾公爵莊園裏那些人，也都是死了也無所謂的麼？”
張玄仍然記得，尼爾直到死去的那一刻，都未曾消散在眼中的火焰光芒。
他對尼爾的為人，了解的並不深。
但從他兩次‘放過’自己一馬的行為就可以看出，這人，其實並不壞。
很可能，還是一個有著自己追求的理想主義者。
而這樣的人，哪怕是在方舟這種大染缸中，也絕不少見。
張玄對這樣人，通常不會產生什麼惡感。
哪怕是，雙方立場不同。
“……”
似乎是被張玄這個問題給問住了，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幾秒，再次開口時，語氣也沒有了一開始的輕佻，反而多了幾分嚴肅與沉重：
“當我們踏上這條船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做好了為航行而付出生命的準備，任何一個犧牲者的死去，都不是毫無價值的，格林伍德先生，如果有必要的話，我也能是下一個。”
張玄看了看店外，奧裏爾還沒有回來，於是繼續問道：
“……所以，你們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世界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