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無事。
一轉眼,就到了開學的日子了。
說實話。
張玄對於如今這種當個特工小領導,整天坐在獨屬於自己的一間辦公室裏,沒事就喝茶看報,有事兒就對著手下人指手畫腳的生活,還是挺滿意的。
雖說有些枯燥,但勝在安逸。
不過,這對於習慣了槍林彈雨的張玄來說,時間久了,這屁股還是難免有些刺撓。
好在,下一階段的學習,很快也要開始了。
“卡爾,這次你跟你家裏人提前打過招呼了吧?別又跟上次一樣,來個不辭而別啊。”
五樓辦公室裏。
張玄這會兒正坐在道爾頓先生對麵的沙發上,手裏,還拿著一份裝訂好的資料。
就在剛才,張玄按照規定,準備來總部做工作交接,事情剛完。
就被道爾頓先生叫了上來。
這次道爾頓先生找張玄也沒什麼大事。
主要還是提了一下,這STS 36B精訓學校那個間諜校長的事兒。
這不,該有的資料,現在都已經交到張玄手上了。
張玄微微點頭,一邊翻看著手中的情報資料,一邊說道:
“您放心好了,這次可沒有人催我的婚了,所以,該做的,我都做完了。”
“跟家人道個別,怎麼還搞的像完成任務一樣,你小子……怕不是生性涼薄啊。”
“我隻是習慣了就事論事,道爾頓先生。”
此時,張玄已經將資料上的信息全部看完,並記下了。
這位間諜校長不得不說,也還真是個人才。
他原先是軍情六處外派在德國柏林的一名高級秘密情報員。
在1940年七月份,被調回了國內,並於同年九月份,主動申請,調往SOE任職。
起先,他是在SOE一處分部擔任站長的職務,後因為工作表現突出,順利升職,成為了現在這個STS 36B的第一任校長。
光是以上這些履曆,就已經可以說相當漂亮了。
而他本人,除了履曆漂亮以外,也確確實實有真才實學。
憑借著自己多年來在柏林的潛伏工作,他除了擔任校長以外。
還兼任了該精訓學校的C係教官,主要教授有關於德國各種已知的秘密軍事和情報組織的信息與知識。
而其中就包括德國國防軍、國防軍情報局、帝國保安局以及蓋世太保等一係列組織的信息。
除此之外,像日本、意大利這些國家秘密的信息,他也同樣了解不少。
在他的間諜身份被察覺之前,就連道爾頓先生,都曾對他的工作能力表達過讚揚。
那麼問題這就來了,這麼一個人,是因為什麼而暴露的身份呢?
其實原因倒也頗為有趣。
他錯誤的估計了,SOE內部高層對於各個精訓學校的管控力度和監視強度。
幾乎每一所精訓學校,都隱藏有專業的潛伏特工,這些潛伏起來的人員可能是任何人,學員、廚師、安保……
這些人會專門盯著每一位任職授課的教官,對他們在課堂上的一言一行,進行嚴密觀察和記錄。
如果有哪位教官試圖給學員們灌輸一些非正確的思想。
那麼他們便會立即將情況上報,那些犯了錯誤的教官,輕則會被調離,重則會被解除職務,並接受內部政治審查。
而這位校長,就是在一次授課的過程中,下意識的為德納分子說了話。
雖說他當堂也很快找補回來了,但他這說錯話的情況還是被如實的記錄了下來。
因為考慮到其身份畢竟也是一校之長,所以SOE並未啟動正常的內部政治審查流程。
而是進行了一次秘密的暗中調查。
而這一查,還真就查出問題來了。
“1938年10月27日,柏林,在一個錯誤的時間,發布了錯誤的通訊暗號,導致一個潛伏起來的無線電台小組提前暴露,致使該小組全員犧牲……這間接導致了一項絕密計劃的失敗?”
張玄在看到這裏的時候,有些疑惑的看向道爾頓:
“他既然犯過這種如此嚴重的錯誤,為什麼在當時沒有受到組織上的調查和問責?反而還讓他回國得到了重用?”
道爾頓則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在SOE成立之前,我國對外的各項情報小組和部門溝通混亂,不管是單線聯係還是多線聯係的人,都時有重疊,而這也就導致了外部情報的收集存在著不穩定性和不及時性,他就是利用了這種情況,才將責任完全從自己身上撇清出去的,要不是SOE情報網建立,並在之後對他開啟了秘密調查,恐怕這個可怕的事件,就將永遠被深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