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峰後山,一塊平整的草坪,被修建成靶場,他們稱之為“飛羽坪”。
秦子牧身後跟著氣喘籲籲的阿呆,一起來到後山,安虎正在練箭,悝橫、裘慶兩人以及幾名貼身護衛在一旁觀看。
安虎的弓是牛筋質地,用細麻纏繞弓背,弓腳鑲著金邊,不失為一張好弓,若非有超人的臂力,斷然無法拉動。
百步之遠,安虎弓拉滿月,箭無虛發,連發十箭,箭箭射中紅心,每中一箭,都引起周圍一陣歡呼叫好聲,大家興奮無比,好似自己射中一般。
“拜見師傅,師傅當真是箭術無雙啊。”秦子牧躬身行禮,笑嘻嘻的說道。
安虎回頭對著秦子牧說道:“你躲進山裏,練習半年有餘,不知箭術是否又有長進,今日讓兩位長輩指點一二。”
悝橫輕搖折扇,諄諄教導:“子牧,你習箭的時間也不短了,未曾在眾人之前有所展示,不過你莫要閉門造車,還要多向你師傅請教才對。”
裘慶咧開大嘴,露出滿口黃牙,拍了一下秦子牧的肩膀,跟著隨聲附和道:“那是,要說大哥的箭術,當世無雙,我最為佩服,小子你可要勤加苦練,莫要偷懶。”
“兩位當家教訓的極是,那子牧就獻醜了。”
秦子牧拿弓在手,掂了掂,有點輕,很容易的弓拉滿月,感覺風速,調整呼吸,剛要發箭,“哢吧”一聲,弓斷了!
在一旁的安虎不由得佩服秦子牧的臂力,“三個月能拉斷一張弓,看來不負我厚望啊,來,用我的弓。”安虎把自己的弓箭遞給了秦子牧。
“師傅,徒兒給你練習一個絕技,請您指點。”秦子牧說完,賤嘻嘻的從懷中掏出一塊黑布,蒙住眼睛。
隻見他雙臂用力,弓如滿月,“嗖”,箭如流星,疾馳而去,“砰,”正中靶心,隻留下白色的羽尾仍在箭靶顫抖。
秦子牧摘下眼罩,得意的看著驚呆的眾人,“唉呀,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弄得人家好心煩。”說完又偷瞄了一眼安虎。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安虎瞪大了眼睛,吃驚的問道。
悝橫吧嗒吧嗒嘴,想要說點什麼,最後又選擇尷尬的閉嘴。
裘慶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咋舌不已,我的乖乖,啥情況?
秦子牧謙虛的說道“師傅,道理其實很簡單,你先轉動腳尖確定橫坐標,箭靶的方向,然後再用肩膀與手腕,確定橫坐標,就是箭靶的縱坐標,兩者交叉,搜衣賊(so easy)。”
“搜衣賊?”安虎疑惑的瞅著秦子牧。
秦子牧嘿嘿一笑,撓頭說道:“就是簡單的意思。”
什麼橫坐標、縱坐標,安虎聽得一頭霧水,但是後麵加上秦子牧的動作解釋,讓他若有所悟,道理很簡單,做起來可就難了。說是“搜衣賊”,但這可需要極強的天賦,才能射中這一箭。
搜衣賊!
身後的阿呆恍然大悟,說道:“說得對,下次遇到人,一定要先搜他的衣服,上次有個家夥哭窮,我就放過他,後來才知道,這家夥原來是邯鄲城有名的富家子,現在想起來我就後悔,搜衣賊,我喜歡。”
“拿劍來,我來考量一下他的劍術。”裘慶起身脫掉鬥篷,露出健碩的身材。
安虎說道:“三弟,你手下注意分寸,秦子牧才剛剛練習擊劍,莫要傷了他。”
裘慶嘿嘿一笑:“大哥放心,傷不了這小子。”
秦朗與裘慶的比試才是讓眾人大開眼界,兩人劍術各有特點,且風格鮮明,秦朗繼承安虎的劍風,瀟灑飄逸,殺機暗藏,裘慶則是勇猛剛勁,殺氣騰騰,鋒芒畢露。
原本一邊倒的局麵,並沒有出現,悝橫與安虎悄悄對視一眼,兩人均是心中暗喜,這次總算有個合適的人選了。
秦朗這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跟高手對決,經過剛開始時的生疏,漸入佳境,一把劍舞的密不透風,劍劍直指裘慶的要害,那裘慶早已沒有輕視之心,此番已經用盡全力,有著不怕死的拚命精神,本著你砍我一劍,我刺你一劍的打法,將秦朗的劍招一一化解。
兩人愈戰愈勇,難分伯仲,關鍵時刻,安虎害怕兩人受傷,趕緊叫停,
裘慶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等著大眼盯著秦子牧,摸了一下鋥亮的光頭,暗道:這小子,平日裏優哉遊哉,什麼時候偷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