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醒啦!?”第二天下午程洋手拎著保溫飯盒,看著自己大兒的眼睛總算是睜開了,“你小子可以啊,跟七個人幹了一架?”
“爸?”程嘉平看著程洋下意識想起來,剛想往前坐,突然從身體上傳來一陣疼痛,“好疼。”
“傻兒子,肋骨都折了兩根,能不疼麼”程洋彈了程嘉平一個腦瓜崩,“你就剩這個腦袋是好的了”
“咳咳咳咳”程嘉平突然感覺胸腔一陣疼,嗓子瞬間返上一股血腥氣,好像吃了活人一樣。
“你現在起不來,乖乖躺著吧”程洋慢條斯理地打開保溫飯盒,把程嘉平的病床搖起來一個幅度,從飲水機裏接了杯水遞給程嘉平。
“來吧,先喝點水”
程嘉平拿著這杯水,喝下去的時候都覺得是摻著沙子的水,劃得嗓子疼。
“兩根肋骨,七個人”兩個想法不停地在程嘉平心裏徘徊,
“行了,吃飯吧,你們學校那兩個學生已經被開除了,那幾個小混混拘留所待著呢,等著判”
程洋把勺子往自己兒子手裏一塞,就坐旁邊凳子上啃蘋果去了,昨天宋思源爺爺奶奶來送的,還送了其他水果
程嘉平隻是點了點頭
“大兒子,你這是怎麼了?被打了就這樣”程洋拿著蘋果到程嘉平身邊晃悠。
“爸,我嗓子疼”程嘉平的嗓子像是被煙熏得,都說不出話來
“哈哈,你這煙嗓挺酷啊。”
程嘉平不理他,繼續吃飯
“媽”程嘉平吃著飯突然覺得空氣有點兒凝固,他媽開門的聲兒太小他都沒聽見,張微微看著終於有點兒活氣的兒子。愣了愣
隨即衝上去伏到病床邊把程嘉平摟進懷裏,手一直在輕輕撫摸他的後背,就像小時候哄他睡覺一樣
這時候的陽光確實隻知道吵鬧,陽光一晃程嘉平看到了母親鬢邊已經浮現的銀絲,
本來像推開他的手不敢動了,想調侃的話也堵在嘴邊,遲遲說不出來。
半晌“媽,我真沒挑事兒”
“媽知道,嘉平不會無緣無故打人的”張微微聽著兒子嘶啞的聲音簡直要難受死了,但又不能表現出來
“不得不說小程同學還挺棒的”程洋一看這煽情的場麵馬上過去攪和,“一挑七呢,就是斷了兩根肋骨嘛”
“爸,哪壺不開提哪壺”程嘉平看著父母對視張微微不高興伸手要擰程洋耳朵,還能在看著父母打鬧,他有一種重生的感覺,“活下來,真好”
半個月後
“經學校嚴肅調查,本校三名同學參與五月中旬校園霸淩,經三方商定王某,劉某開除,宋思源記大過處分,再犯開除,三人共賠償十萬元人民幣,四名校外人士均已伏法。經本次校園霸淩事件,學校將會加強管理……”
“這也沒有平子啊”何栩想著,偷偷打了前桌肖小鷺一下
“平子不會是被欺負了吧,這半個月都沒見到大學霸,他倆不會……”
“不知道”因為消息封鎖的很嚴肖小鷺也不知道程嘉平和溫愉在這次校園欺淩中到底是個什麼角色。
“這幾天給他發信息他都不回,不會是……”何栩已經腦補出程嘉平在病床上手機都拿不起的樣子。
“呸呸呸,烏鴉嘴別這麼說”肖小鷺狠狠地彈了他一個腦瓜崩。
“阿秋”程嘉平打個噴嚏肋骨都疼,“誰在說我壞話?”
這半個月以來程嘉平精神好多,隻是胃出血的後遺症讓他吃不下飯,比挨打之前瘦了一些。
“吃飯了”除了前幾天程洋在這一直陪著他後來,看他好得多,他和張微微也就正常工作去了,隻有中午抽空給他送飯。
“今天吃什麼啊,我都要餓死了”程嘉平看著程洋開保溫飯盒,眼睛都瞪的要掉裏頭去了
“兩個素菜,你媽不讓你吃不好消化的”程洋看著自己瘦的像猴兒一樣的兒子,突然笑得不懷好意,“看我把什麼給你拿來了”
“爸,你可真是我親爸,手機都給我找出來了”張微微可不給他玩手機,也就是周末他出門才會給他拿著聯絡,平時絕對不給。
“嗯,你這一躺一天也太無聊了”
“是唄,你兒子啊都成木乃伊了”
“行,你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好把飯盒拿走”
程嘉平翻了個白眼,心裏忍不住想:“好家夥,原來兒子不重要,他的飯盒才重要”
程嘉平一開手機就是何栩,肖小鷺和一群朋友的八百條微×,讓他眼前一黑,他說瞬間覺得這手機他不玩也罷。
他一條一條回過去,除了何栩因為何栩的猜測都太離譜了,什麼說自己欺淩別人,要去蹲監獄他會等自己出獄,過了一天又說,是不是欺淩別人好久了,終於露餡了。
程嘉平一下覺得自己在何栩心裏的地位也不過如此,隨即苦笑把前因後果編輯成兩條微×發過去了,不過今天是周三,他們估計都要晚上才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