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他今晚可沒起來砸東西”
程嘉平笑得有點賤,“他是我同學,那天我不是叫人在學校揍了嘛,他看見了,估計是嚇的犯毛病了”
“這也不是你大半夜偷跑出病房的理由”
護士熬夜熬的有點眼眶發青,一個骨折的半夜跑到一個抑鬱症屋裏,那不是一不小心就容易二次骨折麼?她越想越氣
“我這可不是偷跑,我這是作為他的好朋友去看他”程嘉平義正言辭,
“好了姐姐你不說我不說,就誰也不知道了”說著推著護士姐姐的肩膀,倆人一起往樓下走。
護士想著幸虧是沒出什麼事兒不然自己就死定了,看程嘉平嘻嘻哈哈的樣子,也覺得和他理論沒意思,
“你快進去吧,可就別給我添亂了”
“姐姐,今晚的事兒別告訴溫愉哦,他醒了肯定以為自己在做夢”
就憑溫愉剛才的狀態,程嘉平就確定他今晚一定不清醒,
“我怎麼會多嘴跟他說話”護士心裏想,嘴上卻是一撇,
“你要是再偷跑,我就把你今晚的事兒告訴他”
“好,說話算話哦”他自覺把病房的門關上了
“呼”小護士總算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她的手撫摸上胸口,又回護士站值班去了
程嘉平躺回床上,眼睛都閉不上,緊緊盯著天花板。心裏亂糟糟一片,
“溫愉,怎麼會?”他的心裏愈發不好受,“他又為什麼會問自己那樣的問題”
“喜歡,到底什麼是喜歡?”他抬頭看著天花板,希望天花板給自己一個答案,
最離譜的是,在溫愉問自己喜歡什麼樣的人的時候 自己居然滿腦子都是溫愉的樣子,可能是溫愉離自己最近吧,他這麼跟自己解釋
思來想去,某人失眠了,終於在六點多的時候發消息給王蔚然,
“王哥,你喜歡什麼樣的人?”
正是一個周末王蔚然大清早的,收到了住院的兄弟這麼一條信息,王蔚然看著這條信息,
越看越奇怪,“什麼樣的人?”王蔚然心裏想這家夥一定是,在醫院遇到了看的對眼的女孩子
他在聊天框輸入:“你是有喜歡的女孩子了?”
“女孩子”
程嘉平看到這幾個字的一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隨後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溫愉可能喜歡他
“不是,我就問問”
“不是?那你一大清早的問我這種問題”下一條
“絕對是心裏有鬼”還附加了一個翻白眼的表情包,
程嘉平本來問王蔚然就是覺得他,神經大條不會想太多。沒想到,自己才是最白癡的一個。
或許說是當局者迷,程嘉平跟王蔚然玩了個突然失蹤,之後就一直在發呆,腦子裏徘徊著溫愉是不是喜歡他這個謎題,奇怪的是,
這次程嘉平居然都不如拒絕許知遙那樣果決,甚至在心裏希望這個答案是肯定的,他希望溫愉喜歡自己,盡管 他現在不想承認。
程嘉平看著一點點跳出地平線的太陽,光芒被分散到每一個角落,太陽 之所以是太陽,
那是因為它可以穿透所有的黑暗,又不會忘記普照每一個靈魂和生命,即使是塵埃對它來說也沒關係。
“他這次會生病終歸是我導致的,那就先讓他好起來吧”程嘉平心想,
其實這又何嚐不是一種逃避呢?
逃避被他喜歡,也逃避刻在他記憶 那些溫愉對他的好。
程嘉平的心裏對溫愉喜歡自己的這件事兒,持保留態度,可是要把溫愉從這個坑裏拉出來的想法確是毋庸置疑的。
看著越升越高的太陽程嘉平幹脆也扯過被子,蒙在頭頂睡覺。
“程嘉平,你今天這是怎麼了,還不起?”他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喊他
“爸?你怎麼來了”
“今天周六,我休息,想著來看看你”程洋一手提著他的換洗衣服,一手提著保溫飯盒。
“這幾天怎麼樣”
“挺好的啊,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乖兒子,傷筋動骨一百天呐,你這才半個月就要出院,到時候二次骨折了怎麼辦?”
程嘉平想了想沒再說話,他在考量,怎麼能把溫愉從那種狀態裏拉出來
“怎麼了?這麼想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