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放箭,停止放箭!”
水麵,熟知戰情的水師軍官大聲呼喊。
水妖一旦沉入水下,弓弩便已經失去了效用,射再多也隻不過是浪費而已。
這些舟船都是運河水師的運兵船,隻配有最基本的武備,可經不起這樣的浪費。
屠百狩眉頭緊鎖,見狀一拍船舷道:“停止射箭!”
“是!”
於是旗語飛舞,號令通傳。
但號令傳達終究需要時間,況且乘船的人並非水師,不懂戰情,也遠做不到令行禁止。
尤其是中間某處的一艘大船,上麵的人連兵都不是,全是焚屍匠。
好家夥。
一幫子人吱哇亂叫,拉弓都拉不像樣,亂射一氣。
霹靂炮不要錢似的點了就往水裏丟,亂哄哄的差點沒讓霹靂炮在甲板炸了。
其中又以一個青年蹦的最高,手裏拿了一把弓是上躥下跳。
一會兒在船尾射一箭,一會兒又跑到船頭射一箭。
一會兒又爬上了桅杆“biubiubiu”的射,準不準不知道,反正射的倒是挺快。
跟隻猴兒似的。
就連那頭不知道怎麼就跑到甲板上的牛,也在亂蹦,一會兒這裏瞧瞧,一會兒那裏瞅瞅。
整艘船亂的就像一鍋粥。
“停止射箭,停止射箭!”
船上,魏武接收到軍令,急忙帶著一票焚屍官疾聲呼喊。
這種場麵,就算不懂水戰的人也明白——白費力。
弓箭射下去不足一丈就往上浮,不可能傷到水妖半分。
眾焚屍匠紛紛停下手。
唯有青年充耳不聞,還站在船舷上“biubiubiu”的射。
魏武一看,火冒三丈,大叫:“秦河,給我停下!停下!”
衝到近前更是一把將秦河扯了下來,怒道:“讓你停手,聽不見是吧?”
秦河扭轉頭一看是魏武,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魏官爺好!”
“好你個頭,讓你別射了,聽不見是吧?”魏武瞪著眼。
“魏官爺不好意思,剛才沒聽見。”秦河笑的眯了眼。
魏武見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可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不好發飆,隻能收了秦河的弓箭,訓了幾句,離開去往別處。
結果他這一轉身,秦河轉身又抓起架子上的長矛“嗖嗖嗖”的往水裏紮。
等魏武聞聲轉過身一看,好家夥,兩排架子幾十根長矛全空了。
一眨眼的功夫。
“你你你~幹什麼?”魏武叫道。
秦河一臉莫名:“官爺您說啥?”
“我問你在幹什麼?”
“我…啥也沒幹呀。”秦河一臉無辜。
“這架子上的長矛呢?”
“不知道啊。”
“剛才還在。”
“有嗎,不知道啊。”
“剛才明明還在,哪去了?”
“真不知道啊。”
魏武頓時怔住了,腦海片段忽然恍惚,一下子也不確定起來。
實在是變化實在太大了。
剛才架子上好像是有兩排長矛,一轉身再一回頭,就空空如也。
沒看到秦河丟長矛。
本能的,他看向堂弟魏元吉。
魏元吉這會兒也迷糊,道:“武哥,一下記不清了,好像有,又好像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