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嶺山之事,發生的勁爆,卻並沒有擴散。
能滅口的都滅口了,沒能滅口的,也因為各種原因,保持了緘默。
紫衣侯不可能到處去宣揚水晶球錄下的場景,秦河更不是嚼舌根的人。
於是這件事,就平靜了下去。
京城甚至連流言都沒有傳出來。
隻知道殺千刀的妖蛟使者,終於灰溜溜的滾出了京城,唯有關於妖蛟使團虎妖、豹妖被滅之事,依然在被人們津津樂道。
廣而傳播之後,這事即使是犄角旮旯的人,都慢慢的聽說了。
翠青樓,幻輕舞如遭雷劈。
當消息傳到她耳朵裏的時候,妖蛟使團已經是死的死,逃的逃。
她料想血翼蝠王肯定會派手下來找自己,這也是她在翠青樓咬牙堅持的原因。
但萬萬沒想到,血翼蝠王竟然派了蜥天龍那個草包。
結果一點意外都沒有,使團損兵折將,蜥天龍狼狽逃離,它甚至可能都沒派手下來找過自己便結束了。
沒了使團接應,她要逃出翠青樓的難度,無疑是翻了好幾倍。
幾家歡喜幾家愁。
相比於幻輕舞的愁,魏武則是狂喜了。
茫茫深淵世界,天圓地方不知幾何,兩個人碰見的概率,小到令人絕望。
然而秦河那牲口,居然就在臨安城!!
這是魏武自從來到這深淵世界後,最大的收獲。
當看見南明離火熊熊燃燒,吞噬了整整一棟樓的時候,他激動的眼淚都下來了。
強烈的預感讓他覺的,那就是秦河放的火。
果不其然,隨後消息斷斷續續傳入翠青樓,誅妖、焚屍、南明離火,還兩具頭領的屍體被拖走失蹤。
一切的一切,都是經典的秦河作風,到了深淵他都不帶改的。
魏武曾經一度以為,秦河興許是出了意外。
因為無論他如何拜秦河的神像,都沒有回應。
可現在來看,這牲口屁事沒有,還活的很滋潤,連萬妖國使團他都敢動。
狗膽包天啊!
確定這一點之後,魏武頓時覺的,自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突然就沒那麼孤單了。
同時……也有些咬牙切齒。
因為他想不通,這牲口既然在臨安,為什麼不聯絡自己?
為什麼拜仙他沒回應?
神像麵前,魏武就差沒明說:你丫再不來,我就要被別人睡了!
一進入這層思緒,魏武是越想越氣。
想想自己,堂堂飛魚衛指揮使,權力、地位還有少年皇帝的信任,不敢說萬人之上,一人之下,至少也是權傾大黎的絕頂大佬,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為了跟秦河那牲口來這方深淵世界,拋棄一切。
結果一不小心進了火坑,他都不過來搭救一下?
是可忍孰不可忍,太過分了。
牲口!
王八蛋!
渣男!
……
“哈嘁!”
“哈嘁!”
“哈嘁!!”
紫荊商行門口,秦河毫無征兆的一連三個噴嚏。
對麵,小掌櫃臉上的笑僵硬在臉上,伸手緩緩從額頭上捏下來一塊山楂皮,有些嫌棄的彈了出去,而後擦了擦臉上的唾沫星子,臉色抽搐:“兄弟,你這是……著涼了?”
隔了幾天再見秦河,他本來很興奮很激動的。
秦河來了就代表業績來了,馬上就過年了,能不能打個翻身仗,就看這一單了。
結果秦河上來就是三個噴嚏,噴了他一臉唾沫星子。
“這種不發財的問題,少問。”秦河瞟了他一眼,沒好氣的抬頭望天,心道這是哪個王八蛋又在罵自己?
蜥天龍?
可……不對。
他就算罵,打噴嚏的也應該是熊妖,跟自己沒關係。
魏武?
倒是很有可能。
那小王八蛋但凡遇到點苦難,就愛背地裏罵人。
小癟犢子,該不會是被人輪了吧?
秦河不禁恨恨的想到。
小掌櫃不敢接話,脖子一縮,急忙把秦河請進了單獨的會客間,上了茶之後搓手問:“兄弟,這回帶啥好東西來了?”
“那個…豹鞭收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