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響的聲音在安靜的會場中顯得格外刺耳,即便是梅德希本人也在怒吼之後立刻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蠢事。
看著紙昂羽那滿臉錯愕的表情,梅德希感覺內心有什麼碎裂了。
“嗬嗬。”梅比烏斯沉默了一秒後看著梅德希的方向冷笑了一聲,隨後就偏開了目光。
不過又是什麼老套的故事而已……
仗勢欺人,遭到反擊,惱羞成怒……布蘭卡不知道跟自己說了多少次這種故事……
不就是什麼英雄救……
等等!
梅比烏斯裝作不在意迅速瞟了一眼那個傳來聲音的方向,並迅速的將那個站在白發男子身後的身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那是個男的?!
不不不,重點是他旁邊的那個……
“克萊因,我們去看看那邊吧。”梅比烏斯突然感覺這場無聊的宴會有了那麼一點可以讓她放鬆的樂趣。
“啊?”剛準備拿起托盤的克萊因擔憂的看了一眼在那裏氣急敗壞的梅德希,取消了手裏的動作,跟在梅比烏斯後麵走向了五人的方向。
而在另一邊,看見梅比烏斯對自己不做理睬後,梅德希雖然心中不受控製的升起了對老對頭實驗室的憤懣,但更多的還是鬆了一口氣的放鬆感。
與其說兩家實驗室是對立狀態,倒不如說是他們的實驗室和其他的一些小有名氣的實驗室對梅比烏斯的集體抵製。
沒有辦法,每一次梅比烏斯發布新的研究結果都要推翻一係列的研究成果。
在科學界,所有人都不會承認任何一個理論被推翻的實驗室。
爭鬥一直存在,而且不分行業界限。盡管作為科學家,他們不會迫害真理……但讓梅比烏斯的實驗室經費不足,延後一些成果的發布還是不會觸動這些科學家的底線的。
不過在這群“科學家”中是否有真正願意迫害真理的敗類,那就無從得知了。
“你這家夥!”梅德希壓低聲音,低聲向凱文咆哮道,“你早就知道那個女人要進來,故意誘導我是嗎?!”
凱文和紙昂羽在梅德希的質問下同時做出了一個歪頭疑惑的動作。
放肆!哪個女人?!
心心念念了一個月的蛇蛇已經出現在了眼前,紙昂羽已經沒有心情和這個家夥繼續耗下去了。
“我想我們之間的誤會有些大。”紙昂羽主動向前走了一步,站到了凱文……身後,說出了打破梅德希幻想的最後一句話。
“什麼?誤會……?”紙昂羽的話造成的殺傷力遠遠超出了紙昂羽的預估,梅德希失魂落魄的後退了一步。
自己已經讓她徹底失望了嗎……
不……都怪這個家夥!
抱怨和失落一同在梅德希心中升起,而邪念則是撕開了被這二者覆蓋的內心,逐漸覆蓋理智,靠近膽邊。
下一刻,梅德希沒有任何思考,滿是衝動的抓起旁邊托盤上的氣泡飲品,向著幾人潑灑過來。
然而,紙昂羽卻感覺到那股熟悉無比的時空滯澀感籠罩了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變得異常清晰,不論是遠處正在靠近的梅比烏斯兩人,還是眼前這杯正在脫離杯壁的飲品,都被紙昂羽盡收眼底。
我靠!你個小辣雞,你沒實力,你搞偷襲!你玩不起……
不過……
在這種世界幾乎靜止的時間下仍舊有一道與時間格格不入的身影。
紙昂羽瞪著眼睛看著凱文以一種特寫慢動作級別的速度抄起旁邊的托盤,並將托盤移動到了飲品潑灑的路線上。
凱文做完這一套動作的時間甚至隻剛好夠紙昂羽下意識的抬手擋在麵前。
嗯!輸的不怨!
而且……
紙昂羽的眼神越過凱文,看向那個行凶的罪魁禍首,怒氣也不由得湧了上來。
是你先動手的!
“嘩!”“啪!”“啊!”
三道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場麵瞬間發生了變化。
凱文手裏豎捏著拚盤,向外的一側滴答著潑灑的飲品。
紙昂羽甩著手腕,被掌心傳來的反作用力痛的倒吸著涼氣。
梅德希撞在了身後的桌子上,被堆疊的酒水飲品小蛋糕糊滿了全身,臉上則是一個無法被忽視的鮮紅巴掌印。
“這家夥臉皮怎麼這麼硬啊!”紙昂羽轉過身,小聲但是咬牙切齒的抱怨著,哪隻發起攻擊的手不停的握拳又鬆開,企圖以此麻痹手上的刺痛。
梅德希甚至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凱文那已經冰冷起來的眼神和那些流近衣服中的冰冷液體已經讓梅德希明白,這裏已經不在適合自己待下去了。
沒有再說一句話,梅德希用力的低著腦袋,迅速站起身,一言不發的離開了會場,甚至在離開的時候還抱怨著為什麼當初設計西服的人不能在西服上麵帶個兜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