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唐鯉緩緩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脖子。
丫的,這人也太能忍了,他都那麼勾引他了,竟然還能克製的住,莫非心裏住了個和尚?
就在他大肆吐槽的時候,門外傳來丫鬟的催促聲。
“少夫人,該起身了,等下還得去給老爺夫人請安。”
唐鯉應了一聲。
寢房裏隻有他一個人,寧昭早沒影兒了,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他穿好衣服,打開房門,立刻有丫鬟捧著洗漱的銅盆和帕子進來伺候。
“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呀?”
唐鯉笑嗬嗬地朝其中一人問道。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慌忙福了一禮。
“少夫人折煞奴婢了,姐姐是萬萬不敢當的。
奴婢名叫竹枝,原是伺候少爺的,這是梅枝。”
梅枝喊了聲“少夫人”,接著又道:“少夫人有什麼吩咐,盡管差遣奴婢。”
唐鯉“嗯”了一聲,坐在妝台前讓二人給他梳妝。
原主雖然瘦弱,但長得實在好看,眉毛濃黑,鼻梁高挺,一雙鳳眼水汪汪的,膚色雖有些蠟黃,但瑕不掩瑜,也難怪昨日那些婆子要給他畫成猴屁股,肯定是唐婉嫉妒他。
唐鯉看著鏡中的自己還算滿意,等他將養一段時間,肯定能豔壓整個京城的貴女。
他正得意的時候,聽到門外輪椅的響動,忙提著裙擺小跑出去。
“哥、相公,你去哪兒啦?怎麼不等我?”
他跟個花蝴蝶似的,臉上盡是笑意,一跑過來就抓住了寧昭的手。
寧昭眉目舒展了些,任他抓著。
“去練了會兒槍。
走吧,去前院給父親、母親請安。”
“嗯嗯。”
唐鯉將護衛擠開,親自上手推著輪椅往前走。
他的速度忽快忽慢的,看得一旁的侍劍眉頭緊皺。
這新夫人是要謀殺親夫嗎?
兩人一路來到止戈院。
寧侯爺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身量極高,長相威嚴,就是身子骨看著不太好,病病歪歪的,見到兩人,臉上的神色倒是和藹了幾分。
寧夫人看起來儀態端方,笑意卻不達眼底,唐鯉一眼就看出來她不是個善茬,有些人慣會隱藏。
魚仔解釋道:【爸爸,這個寧夫人不是寧昭的生母,寧昭的生母生下他沒兩年就去世了,她是寧侯爺為了有人照看他續娶的,她膝下沒有孩子,兩人關係也一般。】
唐鯉暗自挑了挑眉。
身為當家主母卻沒有自己的孩子,這裏頭大有文章啊。
寧昭虛虛攬著唐鯉,朝寧錚和付嵐請安。
“見過父親、母親。”
寧侯爺扯出一抹笑:“嗯,不必多禮。”
付嵐看了唐鯉一眼,眉頭緊皺:“你是誰?唐婉呢?”
京中貴婦的宴會她參加過不少,唐婉她也是見過的,絕不是眼前的女子。
丞相府是怎麼回事?
拿一個冒牌貨來搪塞他們嗎?
寧錚聞言一怔,看向付嵐:“你說什麼?說清楚。”
付嵐正要答話,寧昭直接截住話頭:“父親,這是唐鯉,丞相府的三小姐。
至於母親說的唐婉,她不想嫁,也不必強求。”
寧錚聞言,一掌拍在桌子上,咳了兩聲道:“唐成之是什麼意思,覺著寧侯府落敗了,就可以任他拿捏了?咳咳……”
要不是他在戰場上受了重傷,身體垮了,昭兒又傷了腿,他們寧侯府怎會如此任人欺淩?
真是豈有此理,欺人太甚。
寧錚大口喘著氣,一副馬上要厥過去的模樣。
唐鯉三兩步上前,伸手給他順氣。
“侯爺爹爹,你別生氣,嫡姐那是有眼無珠,不知道相公的好,我保證,她以後肯定會後悔的,不信就走著瞧。”
說罷,還掐著腰,仰著小腦袋,像隻鬥勝的小公雞。
寧錚聽到他的一番言論連咳嗽都忘了,直直看著他,發現不妥,又轉頭看向寧昭。
這小女娃是不是傻?
寧昭眉宇間帶了些笑意:“父親,她很好。”
寧錚一愣。
自從昭兒腿傷了之後,還沒有這樣輕鬆的笑過,看來這憨憨的小女娃還有點兒用處,既然這樣,那就不計較丞相府魚目混珠的混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