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她的丈夫和她的庶妹待在本該屬於她的洞房裏,盡管兩人的樣子並沒有什麼親密舉動,但也足夠刺痛人心。
而且她被送入洞房沒多久就暈了過去,醒來就發現身處另一處寢房,要不是身旁的丫鬟機靈,騙走守門的婆子將她放了出來,她還沒機會看到眼前這出好戲。
趙琪知道事情敗露,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唐婉大聲控訴:“你的好妹妹,竟然想勾引我,真是好大的膽子。”
唐婉沒想到趙琪會這麼說,她還想著是對方故意將她迷暈,好對唐鯉做些什麼呢。
不過這樣更好,她順著趙琪的話道:“三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和王爺的洞房裏?”
說到這裏,她表情一變,滿臉驚詫地問道:“你、你不會真的想要勾引王爺吧?”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前院趕過來看熱鬧的人剛好聽到。
李氏剛想說話,卻被唐成之給瞪了回去,他能做到當朝宰相,察言觀色的本事可見一斑,唐婉的義正言辭和趙琪的虛張聲勢,讓他直覺這其中定有貓膩。
寧昭在聽到後院有事發生的時候,就飛速趕了過來,見到小妻子瑟瑟發抖的模樣,就想起身去到他身邊,二十六搶先一步,將唐鯉帶了出來交給了寧昭。
小妻子在他懷中蜷縮成一團,好像被嚇壞了,如果那雙狡黠的杏眸沒有時不時朝著他眨巴,就更像那麼回事了。
寧昭心裏無奈,不過還是配合他演好這出戲,他側頭看向二十六:“究竟是怎麼回事?”
二十六微微躬身,恭敬道:“回稟侯爺,剛剛有個小丫鬟過來說齊王妃找夫人有事,將她帶到了這處寢房。
夫人進去之後,卻是齊王殿下一個人在裏麵,且屢屢對夫人出言不遜,之後王妃帶著人過來,齊王殿下便說是夫人勾引他,事實卻並非如此。”
寧昭聽完二十六的敘述,冷冽的眼眸猛然看向趙琪。
“齊王殿下,是這樣嗎?”
他說話的語氣太冷,身上的氣勢也如猛獸般讓人膽寒,趙琪不自覺縮了縮脖子,但仍舊死鴨子嘴硬。
“就、就是她勾引本王,不然她為什麼會在本王的洞房內?
至於這賤婢口中說的小丫鬟,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見趙琪一副虛張聲勢的模樣,寧昭微微勾起嘴角,朝二十六抬了抬眼皮。
二十六會意,足尖輕點,眨眼間跳上一旁的大樹,從上麵拎下來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鬟,正是騙唐鯉去見唐婉的婢女。
將人帶下來之後,二十六在她後頸上點了兩下,小丫鬟悠悠轉醒。
寧昭冷眼覷著她,道:“是你說齊王妃找本侯的夫人有話要說,將他騙到此處?”
小丫鬟還迷糊著,聽到寧昭問話先是哆嗦了一下,之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奴婢、奴婢什麼也不知道,求侯爺饒了奴婢吧。”
趙琪在看到小丫鬟的那一刻就慌了神,隻不過強自鎮定,他是父皇親封的齊王,就算真的做了什麼,一個小小的寧侯府還能拿他怎麼樣?
這麼想著,又恢複了幾分泰然,對著寧昭說道:“寧侯爺這麼一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小丫鬟,是不是有點過了?
本王現在十分懷疑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為的就是讓本王出醜。”
寧昭將視線轉向他,嘴角勾了勾:“齊王殿下這麼說,有什麼根據嗎?
畢竟,臣跟殿下並無私仇。”
趙琪語塞,憋了半天才氣急敗壞地道:“許是你夫人嫉妒她的姐姐嫁得比她好,心生嫉妒呢?”
他話音一落,唐鯉立刻從寧昭懷裏起身,仰著小臉道:“呸,才不是,能嫁給相公,我不知道有多開心,才不羨慕姐姐呢。”
說完這句話他用力拍了拍胸脯,擲地有聲地繼續開口:“你們不知道吧?我根本就不是女子,是貨真價實的男兒身,相公知道了也沒有生氣,還說要一輩子都對我好呢。”
他來回掃視了趙琪幾眼,嫌棄地質問:“你能做到嗎?”
最後一句話出口,他的聲色已經恢複了正常男子該有的清亮疏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