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宴的意思很明顯,遲山野還年輕,孩子自己就能生。
遲山野怒意上湧,將配槍上膛,轉身往外走。
“哪裏來的勾人小妖精,老子一槍崩了他。”
遲宴臉色一變,三兩步上前卸了遲山野的槍,擒住對方手腕一個反轉將人壓在了地上。
“父親想打架?”
遲宴語調滿是危險,遲山野疼的呲牙咧嘴,很想一槍爆了這個逆子的頭。
“混小子,你想謀殺親父嗎?”
遲宴想了想這個可能,覺得不太劃算,他要騰出更多的時間陪媳婦兒,沒時間處理公務。
“媽了個巴子,趕緊放開老子。”
遲山野都快五十了,胳膊腿兒可沒年輕人利索,被折騰這一下,骨頭都快散架了。
遲宴鬆手,將人從地上扶了起來。
遲山野揉著發酸的手臂,扭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忍著怒意再次確認:“真就相中人家了?
不能改了?”
遲宴點頭,用眼神告訴他:“你在說什麼廢話。”
遲山野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隻是心裏再氣也無濟於事。
兒子的脾氣他太了解,從小到大想要的東西就沒有他弄不到手的,得不到的寧願毀了也不會便宜別人。
剛剛那個舉動隻不過是試探,遲山野並不是真的打算崩了未來兒媳婦。
再說了,以兒子的性子還指不定怎麼欺負了人家孩子。
遲山野冷著臉坐回椅子上,給自己斟了杯茶。
遲宴往前走了兩步,墨眸幽幽看著他老子。
“明天去唐家,提親、庚帖、下聘。”
遲山野一口茶剛喝到嘴裏,又全給噴了出來。
怒道:“你猴急個什麼?
不早晚是你的人?”
遲宴眼神幽怨,說出來的話更是能將人氣死:“你娶媳婦,你不急?”
遲山野一腳踹過去,一雙虎目瞪得溜圓:“滾你娘的,明天之前別讓老子再看見你。”
唐宅內。
唐鯉一覺睡醒,隻覺渾身酸軟。
他睜開眼睛,見老夫人正坐在床頭低聲啜泣。
唐鯉一下子清醒,從被窩裏爬了出來,摟著老夫人的腰,將腦袋靠在她肩頭。
“祖母,您怎麼哭了?”
老夫人將他攬在懷裏,聲音哽咽:“我的好阿奴,委屈你了。”
唐鯉搖了搖頭:“祖母,不委屈的。
孫兒也喜歡少帥,少帥多好看啊,還那麼厲害。”
少年眼中滿是喜愛和崇拜,老夫人瞧見稍稍寬慰了些。
雖然她不喜歡男人與男人在一起,可她的阿奴是那麼單純漂亮的孩子,和旁人自然是不一樣的。
起初她隻以為是遲宴逼迫了他,現在看來阿奴也是喜歡對方的。
就算是這樣老夫人仍舊不放心又問了一句:“阿奴當真是自願的?”
唐鯉眉眼帶笑,連連點頭。
“嗯,祖母,您就放心吧,少帥對我好著呢,還願意為了我嫁到咱們家呢。”
老夫人聽他這麼說,忍不住戳了下他的腦門。
“胡說,少帥是什麼樣的人,怎麼能嫁到唐家來?說出去不是惹人笑話。”
雖然舍不得唐鯉,但老夫人知道輕重,遲家那樣的人家是斷然不會入贅的。
唐鯉噘著嘴,小臉兒一垮,扭著身子撒嬌:“祖母怎麼能不信我,我真能讓少帥嫁到咱們家來。”
老夫人無奈搖了搖頭,敷衍道:“行行行,我們阿奴最厲害了。”
說完這句話,老夫人餘光瞥見唐鯉脖頸處露出的紅痕,心下一驚。
“阿奴,少帥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孫兒過了三月才滿十六,還是個半大孩子,少帥怎麼下得去手?
老夫人心亂如麻,手裏的帕子被絞成麻花。
唐鯉臉色坨紅,捂著領口支支吾吾道:“沒、沒做什麼,就是、就是……”
看著孫兒咬著嘴唇一臉嬌羞的樣子,老夫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怕是少帥顧忌阿奴的身子,淺嚐輒止。
作為過來人,她深知太早破身對身體的危害,拉著唐鯉的手仔細囑咐:“阿奴,你身子弱,可千萬不能貪歡。
要真像你說的那樣,少帥願意聽你的話,就等到十八以後再行房,記住了嗎?”
唐鯉羞澀地點了點頭,躲進老夫人懷裏:“阿奴記住了,多謝祖母。”
老夫人悄悄抹了把眼淚,兩人又說了會兒話,這才離開。
她得提前做好準備,以免明日遲家來人應對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