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老夫人的禁足令,唐知秋整個人都傻眼了。
青黴素的研究正處於關鍵時期,這個時間段她怎麼能被禁足?
還有,要是司文啟和範文博把青黴素提煉出來,據為己有,那她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個時候,唐知秋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多麼大的錯誤,俗話說得好,防人之心不可無,可她竟然毫無芥蒂將自己的設想告訴別人,連一份保密協議都沒有簽。
唐知秋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甘,終於在被禁足的第五日夜裏偷偷逃離了唐家。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一切行蹤都在沈三的監視下,剛出門就被這個不懂憐香惜玉的莽漢一手刀劈暈。
等唐知秋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她正處於一間牢房內,周圍的光線很暗,隻能隱約看到牆壁上掛滿了刑具,除此之外,鼻尖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屍體腐爛的味道。
這是哪兒?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救命,有人嗎?”
“救命啊!”
帶著恐慌的求救聲充斥在空曠的牢房裏,顯得陰森又恐怖。
唐知秋幾乎被嚇破了膽,可惜始終沒有一個人回應她。
第二日,唐家匆匆來人將唐鯉叫了回去。
老太爺和老夫人滿麵寒霜坐在主位上,見唐鯉過來,老夫人立刻拉住他的手,著急說道:“阿奴,家裏出事了。”
唐鯉露出詫異的神色:“祖母,您別急,慢慢說,出什麼事了?”
老夫人紅著眼睛,歎了口氣:“還不是秋丫頭。
我禁她的足也是想磨磨她的性子,結果倒好,她竟然、竟然留書出走了。”
見老夫人眼中滿是無措,唐鯉輕拍她的背脊,安撫她的情緒。
“大堂姐有說去了哪裏嗎?
她離開的時間不長,說不定還能把人追回來。”
老夫人頹廢地搖了搖頭:“說是要和心上人一起去南城,你大伯和大伯母知道這件事,正從欒城往回趕。
唉!如今世道這麼亂,我真怕那丫頭被人騙了還要給人家數錢。”
老太太滿心悲痛,心梗的不行。
唐鯉很想說,放心吧,人就在大帥府,書信也是他偽造的,唐知秋根本就沒有什麼情人,一切都是他的計謀,不過這件事可不能讓二老知道。
唐鯉麵上裝作一副擔憂的樣子,道:“祖母,大堂姐估計也是一時糊塗,說不定吃兩天苦,自己就回來了。”
說完這句話,又在心裏補充了一句:對不起了祖父、祖母,大堂姐估計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唐鯉本來不想這麼早就收拾唐知秋,可她竟然想離開北城去找周楚然,他又怎麼會讓這兩個狗男女順利會師,隻有對不起兩老了。
為了不讓老夫人太過傷心,唐鯉稍稍透露了些唐知秋的底。
“祖母,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對您和祖父說。
就是,自從去年大堂姐生了一場病之後,她就像換了個人一樣。
以前大堂姐雖然不喜歡我,但明麵上從未做過什麼,那次之後,大堂姐就總是針對我,她還……”
唐鯉把廖成凱的事大致和二老說了一遍。
老夫人聽完立馬用手捂著胸口大口喘氣,心裏同時回想這半年多孫女的變化。
整日裏往外跑不說,當著少帥的麵都敢欺負阿奴,更別說以前盼著出嫁的小姑娘對婚事隻字不提,甚至別人提起來都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
這一切都說明,她的大孫女早就變了一個人。
老夫人心悸不已,和老太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老夫人拍著唐鯉的手道:“阿奴,這件事情你別管了,我們會商量著辦,你顧好你自己就成。”
幸好乖孫兒沒出什麼事,不然他們兩個老家夥如何同已逝的小兒子交代?
唐鯉點了點頭,又坐了會兒,就和二老道別回了大帥府,準備去見見他這位好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