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間,四目相對。
兩人同時僵立在原地。
聶寒洲喉結滾動,眼瞳一緊一縮,昭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小皇帝的嘴唇軟軟的,像是某種可口的糕點,讓人忍不住想要品嚐。
出於男人的本能,聶寒洲摁住唐鯉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唔……”
猝不及防被親,唐鯉發出難耐的低吟,甜膩的聲線勾得聶寒洲渾身一顫。
隻是,從來沒和別人做過如此親密之事,聶寒洲隻知道用雙唇去研磨那兩片柔軟的唇瓣,覺得不夠,才試探著伸出舌尖輕輕舔舐唇縫。
唐鯉欲拒還迎,裝作不經意將嘴唇微微張開,聶寒洲的舌尖恰巧抵了過來,慌不擇路闖了進去。
霎那間,腦中綻放出一朵煙花。
小皇帝的嘴好軟,好甜,像是裹滿了花蜜,讓人忍不住想要一直親下去。
勾、纏、吸、咬、舔。
極盡其能。
唐鯉被吻得喘不過氣來,嘴唇和舌頭被吸得發麻,腰也軟的不像話,要不是被聶寒洲拖著,恐怕就要支撐不住。
直到聶寒洲意識到身體某處起了反應,再親下去恐怕要出事,這才戀戀不舍將人放開。
然後眼神複雜看著唐鯉。
少年杏眸含春,臉頰緋紅,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隻被欺負慘了的小白兔。
聶寒洲一顆心突然就似被春水融化。
這樣的親吻好像並不讓人討厭。
相反還很舒服。
那種感覺想讓他繼續不一樣的探索。
聶寒洲有些心驚,僅僅是一個吻,就讓他的心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這個小皇帝是妖精嗎。
盡管內心波濤洶湧,麵上卻是不顯。
“陛下勾人的手段一流,連臣都不自覺沉溺其中。”
聶寒洲的眼眸突然變得危險,重新將唐鯉箍在懷中。
“以前有沒有和別人做過同樣的事情?
太皇太後可曾給陛下安排教引姑姑?”
自古皇室都很注重子嗣繁衍,皇子們到了一定年齡,會安排有經驗的姑姑手把手教導。
想到會有別的女人觸碰少年的身體,聶寒洲陡然生出一股醋意。
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唐鯉有點心虛,畢竟勤政殿可是還放著四個容貌美豔的宮女,雖然已經被打發去打掃庭院,但以狗東西的醋勁兒,如果知道了肯定要拿這件事情說事。
看來得趕緊將人打發了。
唐鯉的沉默讓聶寒洲誤認為他已經接受過宮中的教導,頓時周身彌漫起一股寒意,臉色也沉得可怕。
決定等下就讓李管家查一查小皇帝這些年在宮裏的生活起居,要是被他發現有什麼不可饒恕的行為……
聶寒洲眼眸危險地眯起。
最好什麼都沒有。
不然……
唐鯉被他的神情嚇到,內心一驚,不知道狗東西又在腦補什麼。
強烈的求生欲讓他本能地否認。
“沒有。
朕、朕隻和你做過這樣親密的事情。”
聶寒洲聞言,臉色好看了許多,抬手拂去唐鯉唇邊的水漬,神情愉悅道:“嗯,陛下以後也隻能和臣做。”
雖然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斷袖,但他還是下意識宣示主權。
唐鯉臉上滿是羞怯,有些扭捏的開口。
“寒洲哥哥這樣說,是接受朕了嗎?”
聶寒洲神情微怔,敷衍地‘嗯’了一聲。
隨後又十分正經地補充道:“臣隻是滿足陛下的戀慕臣的心意,所以……”
你別多想。
唐鯉:“……”
他怎麼不知道聶寒洲這麼口是心非?
明明內心已經接受了他,還非得說得大義凜然,好像是唐鯉逼迫他了一樣。
隱晦的翻了個白眼,唐鯉從他懷中退了出去。
“既然攝政王這麼為難,那還是算了吧,朕也不是非你不可,這世上大好男兒多的是。”
話落,低垂下腦袋,轉身就走。
聶寒洲有點傻眼。
小皇帝怎麼說變心就變心?
他一把拉住唐鯉的衣袖,麵色不虞道:“陛下剛剛答應隻和臣一人親密,怎麼轉眼就變卦了?”
唐鯉停頓了兩秒,換上一副傷心難過的表情,緩緩抬起頭。
“朕雖然喜歡男子,但也希望‘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既然攝政王對朕無意,那又何必強求。”
說完這番話,愣是擠出一滴眼淚來,把聶寒洲唬的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