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那邊可有消息?”慕容瑾低聲問。
“回主子,沒有,秦王近日沒有任何行動,府裏很安靜。”一個黑衣人回答道。
“恩?”秦王一反常態地安靜起來不是好兆頭,慕容麟此人向來心狠手辣做事不計較後果,也向來不是什麼懂得掩藏鋒芒的主兒,他至今不能捉到慕容麟的把柄,是因為他心思縝密,做事滴水不漏,尋不到把柄,但並不代表慕容麟就因此收斂。這幾天突然安靜,倒是讓慕容瑾有些不安,“除此之外呢?”
“秦王近日一直流連煙花之地,鮮少回府。”
“我知道了,你們繼續監視,我要在三個月之內讓秦王伏法,你們明白我的意思麼?就算沒條件,我們也要製造條件,我這次一定要讓他死。”他不能讓若卿再去冒險,三個月的時間雖然很長,但是以慕容麟的性格,若卿還不一定能近了他的身,也就不一定有危險,所以他必須抓緊時間讓慕容麟死。
黑衣人聽慕容瑾這麼說,臉上略有難色,“主子,這樣做容易打草驚蛇,而且秦王根基深厚,三個月的時間怕是不能將他連根拔起,以後怕是後患無窮啊。”
“這個我明白,你們都回去吧,聽我的命令行事。”慕容瑾擺擺手讓他們倆人離開,而自己則是縱身一躍跳進老宅之內,三個月,已是他的極限,為了若卿也為了自己,這一仗一定要贏。
於此同時的蕭凡知道屋頂的人已經離去,嘴角的笑意漸濃,已經很久沒有一件事情讓他這麼感興趣了,他剛才的話是故意說給那個人聽的,他深知那個人在聽到這番話之後會想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內除掉慕容麟,“慕容瑾,那就讓我見見你的手段吧。”
“我們什麼時候開始醫治?”若卿問。
“明天,秦若卿,你要想好,這不是兒戲,這樣的疼痛就算是男人也不一定能忍得過去,更何況你是一個大病初愈的弱女子,我可不希望你死在我的宅子裏。”這話是實話,她死了,有人會很傷心。
“我不會死,我要留著這條賤命看著慕容麟死,”她眼神灼灼,在碰到蕭凡冰冷的眼神之後話鋒一轉,“蕭凡,你喜歡明月麼?”
這一問著實讓蕭凡吃了驚,他不明白在這種境況之下秦若卿怎麼會問出這樣的話來,難道她不怕因此得罪了自己?
“你不必吃驚,我不過是問問,你今天當時出門看明月去了吧。”若卿繼續說道。
“你知道?”蕭凡挑眉。
“你身上的味道很熟悉,那是明月最愛的熏香,其實男男相戀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自古這樣的例子也不是沒有,我自然不會太吃驚,隻是明月性子剛烈,你若是喜歡他就不要逼得他太緊,這樣適得其反。”也許,將來的某一天,明月知道她說過這樣的話會恨她,會埋怨她。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說出這番話來,她有些害怕,明日真的會死在這裏,所有塵世的一切也就再也見不到了。
“秦若卿,難道你一直都喜歡把喜歡人的男人往外推麼?明月的一番心意還真是被你當做了驢肝肺,最初你把他推給了元寶,現在又推給了我,他與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蕭凡替明月不值,他生病他的喜怒哀樂都是為她,這個女人不領情也就罷了還一直往外推,難道明月的感情就這麼廉價。
“他是我的親人,一直都是,我不管你怎麼想我,我這一番話都是真心話,我希望明月能幸福。”
“哼,”蕭凡不屑冷哼,“這麼晚了,你去睡吧,明日有你受的。”
“好。”若卿輕聲應了一句,轉身朝偏院走去,手掌在身側緊握成拳之後又慢慢鬆開,從明天起,她就要開始另一番生活,這一輩子,這一生也許就止步於此,她很想問那個人,南風,如果你仍在世上,你會覺得我做的對麼?問完之後她又覺得自己傻得可以,如果向南風還在世上,她何必要這麼費盡心思的去報仇?有他在,一切不都又能回到最初的樣子了麼?
這注定是一個無眠之夜,慕容瑾再次坐在了牆頭之上,他知道,正廳裏的那個人已經發覺了自己的存在,他也知道,他們注定要見麵了,隻是,這麼多年不見,那個人是不是還記得他們最初的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