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子休看來,大道因果和眾生因果是破開心門的兩大阻礙。可他萬萬沒想到,那心門的“啟閉”似乎根本就沒大道因果什麼事兒。
因為,就在陳鑫、風劫、初靈兒和修羅這四人自斬性命後不久,糾纏在風子休心門之上的那些眾生因果便自動剖解,心門也是驟然打開,一道極致純粹的時空氣息便從心門深處噴湧而出。
刹那間,風子休的神魂意識竟然愣在了原地,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片刻之後,他回過了神來,總算看清了心門之後的那條時空長河。
原來,他之前所看到的那條時空長河隻是完整時空長河的一條分支細流,隻是它的冰山一角。它的絕大部分都隱藏在茫茫的混沌之中。
或許是因為心門之上的眾生因果已被斬盡,風子休與陳鑫、風劫、初靈兒、修羅和陳一夢等人相關的那些記憶都被抹除。所以這一次,心門之後的那條時空細流並未將他的神魂意識強行地拽入其中,反倒讓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自由和暢快。
“昂!”
就在風子休還沉浸在那種美妙的自由中時,卻是有一道高亢的龍吟之聲從他的心靈最深處傳來。那是他修出的那條“偽”道,它已經化為了一頭若星光般燦爛的時空巨龍,飛向了他的心門。
他醒過神來,趕緊轉身回望。可哪曾想,就在他轉身的瞬間,那頭時空巨龍便已經出現在了他的心門之前,直接將他的神魂意識給撞進了心門。
他很是驚慌,條件反射般地想要逃離。然而,那頭時空巨龍就像是一個恐怖的吞噬囚籠,瞬間便將他的神魂意識給困入了龍身之中,並一道衝向了心門之後的那條時空細流。
所幸,在他的神魂意識進入到龍身之後,他並沒有感到什麼不適,反而還在某種神秘力量的指引下來到了巨龍的識海之位。
“嗯?”
風子休愣住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在他的神魂意識剛進入到巨龍識海的瞬間,他不僅洞悉了這條時空巨龍的全部信息,甚至還能通過自己的神魂意識來控製這頭時空巨龍的行動。
“這是…融為一體了麼?難道這就是神魂意識與‘偽’道融合而成的神魂道身?難道這就是修達永恒長生的終極之路麼?可我現在為什麼高興不起來,為什麼我的心會那麼痛呢?”
風子休看著自己的神魂道身,感受著這具道身所傳出的那種永恒的時空氣息,心中不僅生出了一種莫名的傷感,甚至還感受到了一種錐心的疼痛。
他知道,這種傷感和疼痛應該是那些曾緊緊糾纏在他心門之上的眾生因果所殘留下來的痕跡。隻可惜,那些糾纏的因果已經被斬,與之相關的記憶也被抹除,他再也無法想起這種傷感和心痛的緣由了。
“唉…,曾經的我一定是用情至深的吧,曾經的愛也一定是刻骨銘心的吧。罷了,罷了,待我的神魂道身真正蛻變為永恒至道,我一定會再尋蹤覓跡,將你們從時空長河中找回來。”
風子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而後便操控著自己的神魂道身鑽入了心門內的那條時空細流。
這一次,或許是因為有了神魂道身的護持,在進入那條時空細流之後,他的神魂意識不僅沒有立即從自己渾天聖宮的本尊身體中醒來,反而還得到了那條時空細流的滌蕩和清洗,變得愈加凝練和堅韌,仿佛超脫了時空,蛻變成了永恒。
然而,禍不單行,福不雙至。還不待他的神魂道身蛻變為真正的永恒至道,祖界天際的那顆超白矮星便在極致的高溫和高密度下發生了能量的終極爆發。恐怖的能量衝擊波瞬間便摧毀了聖朝庇護所和渾天聖宮,就連整個混沌祖界都變得四分五裂。
刹那間,除了風子休和贏皇二人被一道神秘的星芒神罡守護完好外,其餘的祖界萬靈盡皆化為了劫灰。他們終究還是未能逃脫這次的混沌大劫。
原來,無論是贏皇的肉身,還是他的神魂,都是由風子休一手重塑。甚至,就連他葬界之劍的本體“葬界”,也是三界的伴生世界。所以,他與風子休之間的因果並不是單純的眾生因果,而更像是一種共生共榮的、難以割舍的大道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