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帥一行上午十一半趕到了五粱縣
五梁縣這幾年發展迅猛。從下高速口到五梁縣城,一路上新建的樓房鱗次櫛比,街道寬敞明亮,街上車輛川流不息,一派繁榮景象。
魏彥民的家在縣城東五公裏左右。順著導航指引的方向,車子駛向一個叫小魏莊的村子。村子綠化的很好,到處綠樹成蔭,花香四溢!村子不大,到處幹幹淨淨,大都是三層或兩層的樓房,偶爾還出現四層五層樓房,看來這個村子還是挺富裕的。
魏彥民的家在進村子第三排左側第二家,老遠都可以知道是他家了,因為他家是小魏莊唯一的破舊瓦房。
一行人把車子停在大路旁邊,走進魏彥民家門口。
看到他家的景象大家幾乎都呆住了
三間低矮破舊的小瓦房,房頂的野草倔強的從瓦縫裏鑽出來迎風搖擺著,房子的東間有幾片瓦片脫落,露出裏麵已經發黑的房檁條,東西兩麵各有兩間低矮的瓦草結合的破敗小屋。幾個身穿破舊衣服的八九歲和十幾歲的孩子,趴在一條長凳子上寫作業。
貝貝更是目瞪口呆,她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還會有這麼貧窮的人家?
幾個孩子看到幾個陌生人站在大門外張望,神情都顯得有些緊張。其中一個稍大點的男孩子怯怯的走出院子。
“叔叔阿姨,你們是來要賬的嗎?”
貝貝看著孩子膽怯的目光,和營養不良的饑瘦土黃色小臉,不由得眼圈已經紅了!
“孩子,你家大人呢?”
“阿姨,我就是大人了!爸爸生病在醫院裏,媽媽要去伺候爸爸,哥哥開大車掙錢,所以,在家裏,我歲數最大!”
“今年多大了?”
“阿姨,我今年已經十五了。”
眾人都又一次驚呆了!十五歲的孩子,怎麼看也像十一二的孩子,很明顯是營養不良造成的發育不良。
“我們能進你家裏看看嗎?”
“可以啊!阿姨,叔叔們請進!”
屋裏麵的破敗更是讓人心酸
地麵是由方磚鋪成,已經是坑坑窪窪的了,四周的牆壁黑乎乎的,一張缺了一條腿的破舊方桌,用一根棍子支著歪歪扭扭的立在正屋裏麵靠著牆。東西兩間連個隔擋都沒有,兩間屋裏各擠著兩張老式木床,床也擺的歪歪扭扭的,似乎也已經缺了床腿,相互依靠著不至於翻倒!床上的被褥破舊的已經看不出顏色,有些地方露出了已經發灰的棉花。
貝貝看不下去了,她走出屋子:
“孩子,你叫啥名字?”
“阿姨,我叫希望!”
“名字挺好的!”
大概看到貝貝挺隨和的,男孩兒已經不那那麼羞澀和膽怯了。
“阿姨,爸爸說起這個名字是希望我們以後日子能過的好一點兒,說他們就是那受苦的命。希望我們好好上學,等考上大學,將來做一名工人,再也不用在家種地了!”
貝貝有些心酸。起了個名字叫希望,可隻是希望孩子不種地,當一名工人就知足了。從起名字這個態度來看,這孩子的父母肯定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是那種知足常樂的人。可是這樣的家庭環境,就算再知足,他們能幸福嗎?
“希望,我們剛來的時候,你問我們是來要賬的嗎?怎麼?你家還欠了好多錢嗎?”
“是的,阿姨!我爸爸媽媽常年都有病。特別是我爸爸,他得了嚴重的氣管炎,前些日子又得了腦溢血,每年的收入還不夠給我爸和我媽看病呢!我哥哥每天早出晚歸的也掙不到錢,勉強能夠吃飽飯。上次我哥哥回家,說他掙了一筆錢,把爸爸的醫藥費交了,還說,等以後還要多掙點錢,然後把房子也蓋了!”
貝貝和楊帥知道他哥哥掙的是什麼錢。可是怎麼能在孩子們麵前說出這些話呢?也隻好替他哥哥撒謊。
“你哥哥呀,很勤勞,能幹!將來肯定能掙大錢呐。那他這次也掙了很多錢,為啥不把房子蓋一蓋,給你們買些好衣服呢?”
“我哥哥說了,那些錢將來是要還給人家的,除了給爸看病,不讓動!”
“你爸在哪個醫院看病呢?你能領我們去看看嗎?”
“能啊,阿姨,我現在就領你們去!”
“幾輛車不大功夫就到了五梁縣人民醫院,到了四樓的腦科病房,男孩指著一個病房說,阿姨,我爸就在這個病房!”
這時,一名護士從病房裏出來。
“你們這麼多人來看病人嗎?”
“是的同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