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有點同情心行不行啊?乞丐怎麼了?乞丐不是人了?再說了,人家不是乞丐,人家有家的。”
爸爸也批評芳芳
“有家怎麼了?有家為什麼不回去?那個乞丐我也知道:好像來咱高山也就一個多月吧!聽鄰居們說這乞丐以前也不是傻子,還有一個破舊的貨車。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說傻人就傻了?貨車也沒了,你看現在成什麼了?比乞丐都乞丐!”
“爸,您別張口閉口的就是乞丐,人哪有沒有困難的時候啊?人家就這幾天困難,你們就把人家當成乞丐了?他爹娘歲數大,弟弟妹妹們年齡又小,我去照顧他幾天怎麼啦?這超市又不是什麼大商場,你們倆今兒又不去進貨,在家看著怎麼了?”
“行了行了,去吧!這就是女大不由爹,也不由娘啊!”
隻隔了一天,魏彥民的身體就好多了。他本來身體很好的,又年輕,隻不過是這半月以來錢花完了,沒舍得買飯吃,有時候在垃圾桶裏翻些殘渣剩飯,所以身體有點瘦弱。經過昨天一天的休養和醫生的診治,今天他就覺得精神多了,但是還是得困在床上,除了解手以外,還不能隨意的走動。想想要是讓自己的父母來伺伺候自己,自己也不忍心。父親剛剛出院還沒幾天,母親又是個啞巴,家裏的弟弟妹妹還得有人照顧。所以他強忍著打電話的衝動,解手的時候自己就拿著吊瓶,雖說困難一點吧,還行,能解決問題。
這時候,芳芳提著飯盒進屋了。她看見魏彥民自己下地活動,有點生氣!
“我記得昨天醫生記你的病曆名字的時候,你說你叫彥民?”
“是啊!我是叫彥民。”
“我叫芳芳,你的病還很嚴重,以後別這樣自己下床走路了!”
“哦,芳芳,昨天太感謝你了!要是沒有你,我也不知道這條命還能不能保得住!”
“客氣話就別說了,常言說的好啊,救人要救活,送佛要送到西。既然昨天我幫了你,我就想把好事做到底。你的病什麼時候好了,我就不來了哦!這是我給你做的飯,先把飯吃了吧!”
一瞬間,魏民的眼裏又含上了淚水,眼圈都紅了。芳芳不樂意了:
“行了,一個大男人家,你這麼矯情幹嘛!”
魏彥民有點兒不好意思
芳芳又把門後那個臉盆找了出來,到外邊接了點水,用茶瓶倒了一點開水混合著,拿過來一條毛巾淋濕了。
“來,擦擦臉,別不好意思了,快點兒啦!”
芳芳不顧魏彥民的尷尬,細細的把他的臉擦了一遍。一張剛毅的帶著些許帥氣的臉,真正展現在了芳芳的麵前。芳芳頓覺一陣耳熱心跳,她不敢長久的凝視魏彥民:
“好啦,把飯吃了吧”
“你看這藥馬上就滴完了,滴完了我自己吃!”
“當然你得自己吃了,昨天那是你不會動,我不喂你不行,今天還想讓我喂你呀?”
她那不像是批評的語氣,倒像是一個女人對男朋嬌嗔的說話。
魏彥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本來他是一個有點靦腆的男人,不善於和女人交際。而房間裏也就隻有他們兩人,氣氛一時間有點尷尬,還是芳芳先打破了沉寂。
“彥民,你和我說說你家裏的事唄!”
彥民苦笑了笑
“芳芳,唉!說實在的,我家裏以前很窮很窮,我們一家七口,就有幾間小瓦房,還有幾間低矮的茅草和小瓦結合著蓋的土坯房!我們家除了我爹,我媽,還有弟弟妹妹,可以說我是我家的頂梁柱!”
芳芳臉上現出了同情的表情。
“你們家夠困難的,你可真不容易呀!”
“唉!沒辦法,我爹有病,我媽身體也不是太好,還是個聾啞人,弟弟妹妹又年紀太小,我能怎麼辦呢?就是拚著命也得給我爹看病,也得給弟弟妹妹掙學費呀!可是現在的錢太難掙了。前兩年我貸款買了一輛貨車,掙的錢還不夠還貸款呢!
說到這裏,魏彥民臉上有一點發燒,又想起了那場車禍。芳芳看出來她有難言之隱,想知道他究竟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看看自己能不能幫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