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長,您這會兒忙嗎?”
“哦,不忙,許錚,有事兒嗎?”
許錚也顧不上和楊帥客套:
“市長,您是不知道,東方遠這家夥軟硬不吃,從控製他那天開始到現在,一個字都沒說!雖然有這麼多的舉報信,可是,僅僅靠舉報信不行啊?沒有口供,沒辦法移送檢察機關呐!”
“你不是說有好多實名舉報的嗎?
“是啊!在他被控製以後的這段時間,我們還又收到了幾封舉報信!”
“許錚,這類案件呢一定要心細如發,證據確鑿!有了這幾十封舉報信,按說這條件也應該夠了。你這樣,把所有這些實名舉報的舉報人,都重新做一個筆錄,讓他們講出更詳細的情節,盡量說服他們配合你們的工作,一定要有人當麵指證東方遠。”
“一旦有人當麵指證,他就不能裝聾作啞了,到時候,就算是他心理素質再好,自己做過的事,還有當事人當麵指證,他必定會露出馬腳的,放心吧,他撐不了幾天!這個事兒不能急躁,要慢慢來。”
“可是市長!在常委會上我跟古書記已經撕破了臉皮,他要是在下次的常委會上說起這件事兒,我怎麼回答呀?”
“那有什麼難答的?如果他問你東方遠的事兒,你就告訴他正在審查中!紀委工作是保密的,他權力再大,也不能幹預紀委的正常工作!”
“另外,古書記已經向省委、省紀委告過你的狀了,但是省委、省紀委都不支持他,所以,你的做法是正確的!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你就跟東方遠耗著,他在你們的監控之中,動彈不得,無法與外界聯係。而你們有的是時間,有的是人力物力,要記住邪不勝正這句至理名言!”
楊帥的話說的許錚精神大振。市長說的對呀!自己有什麼可擔心的?既然省委,省紀委都支持自己的工作,那說明自己的出發點與做法是正確的。隻要按楊市長的方法去工作,就不愁撬不開東方遠的嘴。
古書記開過這次省委常委會議以後,回到市委整天都是無精打采的,再也提不起精神。一直伺候他的那位劉秘書整天也總是戰戰兢兢的,生怕哪一點做的不好,招來這位書記的一頓臭罵。
這些天,古書記運用了所有的關係,可就是探查不出來紀委的任何動向,以及他們的工作進展情況。東方遠究竟交代了些什麼事兒?自己是否被牽連進去了?完全一無所知。
他心情鬱悶,煩躁不安,在辦公室裏來回踱著步。這時,秘書敲門進了辦公室,輕聲的對古書記說:
“書記,城西區區委梁書記想見您!”
古書記沒心思見任何人,可是想想自己的這這種態度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就算沒事兒,鬧得跟自己有事一樣。
“你讓他過來吧!”
秘書答應一聲,出去了。不大一會兒,城西區區委梁書記進來了。
“古書記您好!不打擾您的工作吧?”
“啊,梁書記呀!我這會兒正好不太忙,怎麼,有什麼事嗎?”
“古書記,明天就是周六了,我們老家在咱豐源有一個商會,會長正好都我們一個姓的,他明天想邀請您來參加豐源商會的一個慶典,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古書記心情煩悶,也不能表現在臉上,隻能強打精神應付著:
“梁書記,我這段時間很忙啊!不是這個縣裏有事兒,就是哪個區裏發生了什麼情況!你看這橋南縣縣委書記東方遠,到現在紀委審查還沒個結果!還有,這市委的事兒也挺多,我不一定能抽出時間,這樣吧,明天再說吧!能去的話我就提前讓劉秘書給你打電話。”
梁書記眼見古書記心不在焉,知道這事兒成不了,也不敢多打擾古書記,隻好告辭:
“那古書記您先忙,我就先走了!”
“那好,劉秘書,送送梁書記!”
古書記哪兒都不想去。他總感覺自己這個市委書記的寶座,好像大海裏的一葉孤舟,此刻正遇到了驚濤駭浪,眼看著朝不保夕,哪兒有心情去應付這些爛事兒啊?
還真是怕什麼,就有什麼!眼看著到了下班的時間,市委秘書長鄭豐收匆匆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