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是臘月的天氣
北風呼嘯著掠過蒼茫的大地,肆無忌憚的一路披荊斬棘,好像小刀一樣無情的劃割著人們裸露在衣服外麵的皮膚。侯明蜷縮在廢棄沙場留下的一個破棚子裏,他緊張的從破棚子的縫隙中向外張望著。
附近至少三百米之內沒有人家,這荒涼的沙場處處透著詭異的景象,讓人不由得生出恐懼的感覺。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離約定送錢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侯明凍得全身都是發抖的,他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機,準備最後再聯係一下老省長,還沒等他撥出號碼,手機倒是先響了起來。侯明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他點開接聽鍵:
“喂,哪位啊?”
“我姓鄭,我是來給你送錢的!”
對方第一句就說明了自己的身份,鬧鬧長出了一口氣,送錢的終於來了!
“你現在在哪兒呢?錢送來了,你倒是出來拿呀?”
侯明哆嗦著身子,用顫抖著聲音問:
“你在哪兒呢?我沒看到你啊?”
“我已經到了沙場了,總共三個箱子,沒辦法一次性提過來,你來幫我提一下吧?”
離沙場約五十米處,有一條稍微大點兒的南北向柏油馬路。侯明鑽出小棚子,忍著那瑟瑟的寒風向這條路上望去,隻見那條路上有一道車燈閃現,一輛車停在通往沙場的路口,車燈在幽暗的夜色下顯得尤為的紮眼。
侯明把手機裝進口袋,掏出腰間藏著的一把匕首,輕手輕腳走向亮著燈的那輛車!一個人影從車上下來了,他一隻手拎著一隻箱子放在路邊,然後又從車子上拎下一隻皮箱,並排放在了路邊。真的有人來送錢了!侯明心情很是激動,這時候也顧不得上冷了,他緊走幾步:
“喂!這位哥們,我就是侯明,把錢放在路邊,你就可以走了!”
那黑影看了一眼侯明,兩個人的距離大概有十米左右:
“這位大哥,你說你是侯明,怎麼證明啊?錢送過來以後我還要回去交差呢!讓我拍你一張照片,我回去好有個交待啊?”
侯明警惕的望著眼前這個黑影:
“拍他媽的什麼照片呢?錢我收到就行了,你回去告訴老省長,我不會再找他的麻煩了!”
沒想到那黑影竟然把皮箱又提到了車上:
“你不讓我拍照片,那這錢我是不能給你的,我沒法給老省長交代呀!”
看著那兩箱錢又被提到了車上,侯明有點急了:
“不就他媽拍兩張照片嗎?拍就拍唄,老子還怕你拍呀?”
說著話,侯明快步走向那個黑影。當距離黑影有三四米遠的時候,已經模糊的能看到人的長相了,忽然他發現這個人自己認識,竟然是東北虎!
侯明頓覺不妙:這東北虎是輕易不會出來活動的,隻要他出山,那就是要人命。
他扭頭就跑,東北虎早有準備,哪會讓侯明跑掉?隻見東北虎呼的撲了過來,飛起一腳,先是踢落了侯明手中的匕首,然後一拳砸在侯明的額頭上,侯明隻覺得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東北虎拿起侯明掉在地上的匕首:
“侯老弟,又見麵了!怎麼?這就是你給哥哥的見麵禮啊?”
說著,他晃了晃手中的匕首,侯明知道今天也許在劫難逃了:
“鄭哥,看在以前的交情上,你饒我一命,那錢我不要了,你全拿走。以後我也不敢再找老省長的麻煩了,行不行?”
東北虎獰笑著逼近侯明:
“對不起了兄弟!收人錢財,替人消災!這些年慕省長待我不薄:任我吃,任我花,還任我玩,我欠了他不少人情啊!沒辦法,隻好拿你這條命來抵這人情債了!”
侯明悄悄的往路邊慢慢的爬動,他隨手抓起一把路邊的堆積的一些沙砬。黑夜中,東北虎猛地撲了過來,一條腿跪在他的腰上,揮起匕首,向侯明紮來。侯明猛然一揮手,一把沙子迷在了東北虎的臉上,東北虎的眼一花,一些沙子迷進了眼裏。侯明趁機推搡東北虎的身子,想要從東北虎的身下逃出來。東北虎惱羞成怒,使勁兒睜了睜眼睛,他透過微弱的光,一把抓住侯明的長發,毫不猶豫,匕首刺了下來,一連刺了幾刀,侯明慘叫幾聲,就不再掙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