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穗明明站著,卻有種坐了趟過山車的感覺。
好好好,不愧是唐家人,折磨人有一套。
唐芙回到最開始沒什麼表情的樣子,抿了一口酒:“確實是個玩笑。”
池穗完全分不清她的話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突然就後悔來找她了。
她還是要了和唐芙一樣的酒,是以伏特加作基酒調的酒,加得還不少,一口上頭。
剛喝一口,沒控製住的微皺起眉,就聽唐芙問她:“你想讓我買什麼?”
池穗還沒回答,就聽會場遠處傳來尖叫聲。
她好奇地看過去,隻見秦妙坐在地上,旁邊是被打碎了的酒瓶碎片。
池穗的腳步下意識要往那邊去,隨即意識控製住身體,又收住了。
“是同行吧,不去幫她?”唐芙與其說是好奇,不如說是帶著些許惡意的八卦,“哦,是競爭關係?”
“談不上。”池穗並沒把她當成競爭對手,她解釋她沒過去的理由,“她看起來沒有受傷,而且她都在收拾了,還跪著。”
沒明說,但意思就是,秦妙一沒受傷,二她似乎不需要別人幫忙,別人幫忙反而壞了她的“好事”,她想靠這事,拉取周南安的同情心。
想對周南安表明,即使他對自己發了火,她也依然“忠心耿耿”。
不知道又是哪句話戳中了唐芙的笑點,她又和剛才一樣高聲笑起來。
接著她問她:“如果是你,被砸了酒瓶,你會怎麼做?”
“至少我不會跪著、空手去撿碎片。”
“你意思是你要蹲著、戴手套去撿?這樣會有尊嚴一些?”
池穗看她,笑了笑:“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唐芙笑意更深:“我知道,我已經很了解你了。”
“真的嗎。”
“假的。”
唐芙說著拿著手裏的酒瓶跟她幹了個杯,心情很愉悅似的,繼續喝起來,一邊喝一邊看著那邊。
那邊周南安還在發火,並沒有因為砸了酒瓶就消火,再加上秦妙的舉動讓他更加火大。
她做出這副很委屈的樣子給誰看?
她該不會指望他同情她可憐她吧?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秦妙把地上大的玻璃碎片都撿了起來,放進侍者拿來的盤子裏。
接著又要去撿那些小的碎片。
侍者說:“我來吧。”
她沒推脫,站了起來,走到周南安麵前,但怕又惹怒他,遠離了點距離。
“周少對不起,不知道我哪句話讓您不高興了,我道歉。”秦妙說著,眼眶泛紅,看上去楚楚可憐。
然而周南安冷漠地看著她,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看仇家。
剛才秦妙隻是過來敬了一杯酒,打了個招呼。
周南安就莫名發了脾氣。
但秦妙的主動道歉,又惹得周南安不爽了。
他這次接過了秦妙遞過來的酒,然後直接猝不及防地潑到了她的臉上。
瞬間秦妙做得精美的發型濕透變得一團糟,妝倒是沒花,但要說我見猶憐,更多的還是狼狽。
“給我滾。”周南安經過她身邊,冷聲,“別在這給我們周氏丟臉。”
他看似是在對秦妙一個人說,但其實是在對整個會場的人,宣告自己作為周氏的當家,對周氏的人有著無限的支配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