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朝中發生過一件大事。
二皇子周子瀚在早朝眾目睽睽之下,毆打了諫官。
諫官上可彈劾皇帝,下可糾舉百官,是打不得罵不得的。
二皇子此舉算是激起了文官的眾怒。
偏偏他還囂張的理直氣壯:“本皇子乃孝道人也,他辱罵父皇,父皇仁慈不跟他計較,但本皇子要替父皇討回公道,否則本皇子還算什麼天子的兒子,算什麼大周的皇子!”
龍椅上的皇帝扶額歎氣,隨後叫來太醫為諫官治傷,卻絕口不提發落二皇子。
隱隱有縱容之意。
有些官員憤憤不平,紛紛上書要求皇帝懲戒二皇子以示正聽。
也有不少官員認為二皇子雖處理不當,但也是諫官口無遮攔咎由自取。
一時間,站隊跡象顯現,二皇子身後多了不少支持者。
周晏洵不慣著他,在第二天諫官全體罷朝抗議時,揪著二皇子的衣領子把他提溜去了諫官家賠禮道歉。
不道歉就挨大逼兜,挨了沒幾下二皇子就堅持不住求饒,乖乖賠了罪。
如果事情到這裏就結束,或許也掀不起什麼大浪。
第三天早朝的時候,皇帝卻公然立了二皇子為太子,所有人嘩然。
大家倒也不覺得皇帝是跟諫官過不去,而是認為皇帝這是終於不滿攝政王左右朝政,要開始跟周晏洵分庭抗衡了。
“皇宮終於要變天了嗎?”
“趕緊站隊吧,再不站隊可就要被當成炮灰,兩邊都討不到好咯。”
“你站誰?”
“我站王爺,王爺他有勇有謀。”
“你呢?”
“我站陛下吧,陛下孩子多,王爺他好像……絕嗣。”
“……”
原本關係不錯的官員們,因為站隊問題產生決裂。
別管外麵鬧得多厲害,長樂閣裏一派安和。
“王爺當真要扶持大皇子嗎?”
薑沁窩在周晏洵懷裏,懶懶的翻著話本,仰頭問他。
燭光搖晃,暖黃的光為麵色清冷的男人鍍上一層柔和。
周晏洵垂眸,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周晏楚雖然孩子眾多,但成年的皇子唯有他們二人,二皇子性格乖張狂妄,大皇子又過於木訥呆笨,二人都不是最好的人選。”
周子瀚的母妃是容嬪,向來與皇後交往過密,屬於皇後一派,而大皇子周子越的母妃隻是個丫鬟,是皇帝醉酒行了荒唐事,後來雖也封了貴人,但福薄早死,大皇子成了宮中的透明人,人人忽視他。
“那王爺原本看重哪個皇子?”
薑沁無聊的勾著他一縷頭發把玩。
周晏洵眯了眯眸子,薄唇輕啟:“六皇子。”
薑沁一怔,她隻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周晏洵還真有人選,可六皇子才五歲,還是個奶娃娃。
“周晏楚狗急跳牆,我就陪他玩玩,到時周子越繼位亦可以等六皇子長大再讓位。”
薑沁:……合著大皇子就是個倒黴蛋。
“大皇子能樂意嗎?”她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