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長公主請當心腳下!”
皇宮內,一名侍女滿臉汗水正奮力追趕著前麵跑得飛快的小姑娘。
“素素你別追著本宮了!既然父皇非要將本宮遠嫁贏國,本宮便隨了父皇的願,出宮當姑子算了!”
那名叫素素的侍女聽罷,苦著臉,上氣不接下氣的哀嚎道:“長公主……長公主不如先停……停下來等等奴婢……奴婢……真的……跑不動了……”
說完,素素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雙腿發抖兩眼昏花,隻得眼睜睜的看著長公主跑遠。
“館桃你給我站住!”
一聲低沉的嗬斥,館桃這才緩緩停下腳步。
“參見父皇,父皇身體康健……”
館桃不情不願地轉過身,撇著嘴向眼前的男人敷衍的行了禮。眼睛卻從始至終未看向他。
館國皇帝陰沉著臉,俯視著女兒那張倔強的小臉,一時間竟張不開嘴加以責怪。
“父皇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桃兒就先行告退了。”
館桃嘟著嘴,一副“懶得理你”的態度,惹得皇帝青筋暴跳。
半晌,皇帝伸出手,穩穩的落在館桃的頭上,輕柔的撫摸著她毛茸茸的小腦袋。
“桃兒可是還在跟父皇賭氣?”
“桃兒不敢。”
館桃撅著嘴,倔強的將頭扭到一邊。
“你不敢?哈哈哈哈,這天下還有桃兒不敢的?”
皇帝笑著牽起館桃的手,慢悠悠地向前走去。
館桃輕瞟了一眼一旁高大威武的父皇,猶豫著開口道:“父皇,桃兒不想嫁與贏國太子,他不是桃兒喜歡的人。”
皇帝聽罷也不生氣,隻是牽著館桃走到花池旁,指著不遠處粉鶯鶯的垂桃樹,緩緩道:“桃兒看,這是父皇前兩日命人從南方運來的垂桃。相比較普通的桃樹,父皇覺得這稀世的垂桃才配得上你。”
館桃聽出了父皇的言外之意,隨即委屈道:“父皇,垂桃再是稀有罕見,隻要桃兒不喜歡,管它是什麼奇珍異寶千年難遇,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皇帝見館桃這般油鹽不進,隻得略帶慍怒的瞥了眼館桃,便也不再多說,無奈的拂袖而去。
館桃望著父皇的背影,氣得雙眼朦朧,頓感委屈。她俯下身抱住自己,默默抽泣起來。
館國地大物博,百姓安居樂業,父皇為何非要揪著自己穩固國業,與他國聯姻?
館桃實在想不通,她自小就是父皇最疼愛的孩子,在這男尊女卑的時代,父皇對嫡長子的寵愛比不上對館桃的四分之一。就連朝中大臣都覺得,皇帝過於寵溺嫡女,而忽視將來可能繼承大統的嫡長子,這不是件好事。但每次父皇隻是不耐煩地擺擺手,示意大臣多嘴,對這些閑言碎語兩耳不聞。
館桃心裏明白,兩國聯姻是為了鞏固國力壯大國業的必要手段。她作為最受寵的嫡女理應盡一份力。但從小就被父皇母後寵著長大的館桃,性子多數任性,雖講理但我行我素,不喜歡做的事打死她也不會染指半分。這點愁壞了皇帝,但對此卻又無可奈何,每每見到館桃,滿肚子的火愣是撒不出來。
館桃擦了把眼淚,起身捶了錘蹲的發麻的雙腿。這時,素素從遠處追了過來,急忙攙扶起館桃。
“長公主您沒事吧!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該死!”
素素在一旁雙眼含淚,忍不住自責道。
館桃抖了抖腿,側過身安撫素素:“是本宮體力太好,除了蘇哥哥,這偌大的皇宮裏就沒人比本宮跑得更快。”
素素破涕為笑:“長公主說的是,您跑的是這皇宮裏最快的!”
“蘇哥哥呢?今天怎麼沒看到?”
館桃環顧四周,不解道。
素素欠了欠身,道:“回長公主,蘇公子今日一早便被皇上請到太宣殿商量要事,皇上都來過了,蘇公子應該也出來了。”
館桃還未來得及開口,不遠處,一聲清瀝的男聲響起:
“長公主可是想我了?”
館桃聞聲看去,隻見一名身著青衫墨袍的少年正款款而來。墨色的發絲隨風撫動,麵容俊朗,雙眸如星河般熠熠。
“蘇哥哥!”
館桃頓時眼睛發亮,欣喜地撲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