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竹宮內。

“還沒找到長姐嗎?”

“回二公主,還未找到。”

“找不到也好,這樣父皇興許就會同意將本宮嫁與贏哥哥。”

“二公主所言極是。但隻怕贏國那邊……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不會善罷甘休?贏哥哥執意要娶長姐,不過是好奇心作祟。這種東西沒多久就會釋然了。”

二公主館竹冷著雙眸,不甘道。

跪伏在館竹身前的小李子將頭深深埋低,說道:“奴才聽說贏國那邊已經派人一同搜尋長公主下落。看樣子短時間內是不會鬆口了……”

館竹聽罷,勃然大怒。豔麗的麵龐瞬間扭曲起來。她厲聲嗬道:“不過是個長女!父皇憂心也就罷了,連贏國都如此興師動眾?”

小李子一時間不敢作聲,隻得將身子壓得更低些。

“蘇陌胤那兒有什麼動靜嗎?”

“回二公主,蘇公子在得知長公主出逃後,一早便在城門下守著了。”

館竹暗暗咬牙,譏諷道:“哼……長姐真是好福氣啊……出了宮門,還牽著這麼多人的心呢……”

館竹閉上眼,眉心陣陣發疼。她按壓著發疼的眉心,自哀道:

“長姐從小就討得父皇母後喜愛,何曾正眼瞧過本宮……如今雙雙到了該出嫁的年紀,父皇依舊如此。明知本宮心係贏哥哥,卻絲毫不顧及本宮的感受,強要許長姐聯姻……這口氣,本宮實在咽不下去……”

小李子聞言輕聲道:“二公主,恕奴才多嘴。長公主與贏國聯姻之事,是贏國太子極力要求,並非皇上本意啊……”

“雖不是父皇本意,但從前長姐就處處壓本宮一頭,我怎能不惱?況且贏哥哥隻是出於好奇,才對長姐如此這般執著。沒接觸過的玩意兒就是會讓人滿懷期待。若真要見了,贏哥哥便知道本宮不輸長姐。”

“二公主所言……極是……”

館竹眯著眼睛,眉心愈發疼痛難忍。她暗暗握緊扶手,緩緩開口:“去南郊找幾個辦“髒事兒”的,一定要趕在父皇前麵找到長姐,可不能讓父皇擔憂太久……”

小李子身體一抖,沉聲道:“奴才……遵命。”

城外。

館桃百無聊賴的數著身旁成簇的野花,時不時朝遠處張望,雖然這裏看不見城門。

“聖平親王怎麼還沒過來?不會是叫人識破了吧?不,應該不會。如若不是當初遠嫁韓國的茹念郡主提過一嘴卿國皇室禦用的鍛金之術,就算眼神再好我也不會知道聖平親王的真實身份。”

館桃自言自語道。

鍛金鮮少人知。雖說是卿國皇室禦用,但用的隻是鍛金本身,並沒有固定紋樣。旁人用肉眼也分不出鍛金與普通鑲金的區別。不過館桃可以。當初茹念郡主特意強調過,鍛金與鑲金的不同是在於沾染汗漬後,鍛金表麵會浮現出一層層龍鱗般的細小斷層,不細看會以為是金體上鐫刻的紋路。所以鍛金又被稱為“斷金”。

等了差不多兩柱香的時間,館桃有些坐不住了。雖說鍛金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是除了自己館國上下沒其他人知道了,萬一被知情人抓住,自己也要完蛋!

想到這裏,館桃有些擔憂。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伸長了脖子往遠處眺望。

此時,城門內。

卿子茗駕著一匹棕白相間的駿馬,停在蘇陌胤身前。蘇陌胤慢悠悠地圍著卿子茗打量了一圈。

“何許人也?報上名來。”

蘇陌胤麵色不善道。

“韓國春芝堂掌櫃劉營。特來貴國求一批藥材。”

卿子茗麵無表情的看向蘇陌胤,淡淡道。

蘇陌胤騎著馬,麵帶狐疑地繞著卿子茗打量一圈後,開口道:

“藥材呢?”

“所需藥材貴國也缺緊。”

“什麼藥材?”

“朱砂草。”

蘇陌胤點點頭,垂眸看向卿子茗腰間的劍鞘,問道:

“藥堂掌櫃……還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