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此時正恭敬的候在門外,態度有禮的詢問著卿子茗傷勢,無意間抬眼瞥向館桃時,頓時神色一滯:“你……是誰啊?”
館桃麵對司南突如其來的疑惑,半晌才出言調侃道:“司南小兄弟,你不認識我啦?明明之前還罵我醜,怎麼轉臉就忘了?”
卿子茗聞言,嘴唇緊抿,眼神有些凜的看向司南,好似恨不得將他剖開。
“你難不成會妖術!”
司南卻完全沒注意到卿子茗的表情。他暈紅著臉,一驚一乍道。
阿綠偷瞟了一眼神色駭人的卿子茗,果斷抬手拍向了司南的後腦勺:“別說了!那是武小姐用‘皮’易容的!”
司南吃痛。他呲牙咧嘴的捂著頭,眼神閃躲著:“是因為武小姐容貌……太過出挑,屢遭禍事,迫於無奈才出此下策吧……?”
館桃無奈的笑著,明明剛才同卿子茗說話的時候還是一本正經的靠譜模樣,這臉變得未免太快了。
見館桃笑了,卿子茗這才肯收回看向司南的不善的眼神,轉頭對餘下五名暗衛說:“這位小姐姓武,名陵色,在她身邊這位是幫本王療傷的周巳月周姑娘,你們要好生護著,不得有誤。”
說完,他頓了頓,繼續開口:“陵色和周姑娘皆是館國人,回卿以後若是旁人問起來,說她們是韓國人便可。”
“是。”
七名暗衛齊聲應下。
卿子茗滿意的點了點頭:“出發吧。”
……
天算將馬車駛至村口,恭敬地將三人請進車廂:“請爺和二位小姐先睡一會兒,有什麼需要隨時招呼我。”
卿子茗點頭,見館桃坐在周巳月身邊,心生不滿。他對館桃招了招手:“坐過來。”
館桃瞥了一眼卿子茗:“謝謝親王殿下的好意,我要照顧巳月姐,坐那不方便。”
“你不如讓周姑娘橫著躺下,她的腳就不怕磕著底板了。”
館桃本想著反駁,但細想卿子茗說的好像沒什麼問題,隻得略帶不甘的拿了兩個軟墊,一個能讓周巳月上身能相對舒服的靠在車廂牆壁上,一個能讓周巳月伸展的雙腿墊高些。
一切妥當後,館桃麵無表情的坐在卿子茗身邊。
馬車行駛的很平穩,館桃在輕微的搖晃中有些發困。她抬眼看了看對麵已經睡著了的周巳月,又將簾子揭開一點兒看了看外麵,這才緩緩閉上眼睛準備小憩。
“你好像有些不對勁,給本王說說。”
卿子茗忽然開口。
“我沒什麼事,就是困了,想睡會兒,親王殿下不必擔心。”
館桃眼也不抬的說。
卿子茗有些急了,這明明就是不對勁,為什麼館桃還能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沒事!?
“本王勸你最好說、實、話……”
卿子茗緊蹙著眉頭,眼底滿是焦急。
“那我就直說了,親王殿下其實可以再溫柔一些,而不是在人前下我的臉麵。”
“本王什麼時候……”
“看吧,親王殿下絲毫沒有自省。”
卿子茗被說蒙了,他也不知道具體哪裏下了館桃的臉麵,為了及時休戰,隻得略顯尷尬的開口:“好,本王知道了,以後會多在人前給你一些臉麵,你別耍脾氣了,休仗著本王喜……對你還不錯,恃寵而驕……”
誰知這一席話脫口,館桃神情更加淡漠。直接閉上雙眼不再交流。
卿子茗滿頭問號,他不解的偷偷看了一眼已然入睡的館桃,肚子裏全是疑問。
半晌,周巳月突然側過頭,冉冉開口:“親王殿下,您喜歡陵色吧?”
“?!”
卿子茗聞言,猛地抬頭看向對麵的周巳月,臉上頓時發熱發燙:“你……怎麼知道?”
周巳月捂嘴輕笑著:“草民這幾日看得甚是透徹。”
卿子茗收起驚訝的神色:“周姑娘想說什麼?”
“沒有,草民隻是好奇親王殿下的反應,所以便問了。”周巳月搖頭,“親王殿下,您知道草民一開始其實心悅於您吧?”
“知道。”
卿子茗平靜的說。
周巳月有些黯然的垂下眼眸,半晌才幹巴巴的笑了笑:“親王殿下是怕被草民纏上……?”
“本王不喜歡你,對你沒有男女之間的情愫。”
周巳月短促的吸了口氣,說:“親王殿下,您放心,草民自此不會再對您有任何非分之想,除了知曉您的真實身份後自知高攀不上,更多的是因為您對陵色的偏愛。”
“嗯,收起你的心思對誰都好。”
話雖刺耳,周巳月聽罷卻也隻是淡然的笑了笑,隨即轉過頭微微闔上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