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館桃在一片吵鬧的叫喊聲中疲憊的睜開了眼。
“快他媽起來啊麻子!還睡!”
徐三扯著嗓子,粗暴的對著腳下的男人狠狠踢了幾腳。
麻子不耐煩的翻了個身,嘟囔著:“吵什麼啊……現在還早吧……”
徐三抽了抽嘴角,隨手抄起一個不大不小的石塊,毫不猶豫的對著麻子的頭砸了過去。
“啊!!你他媽的……”
麻子在劇痛中徹底清醒。他猛地起身,一隻手狼狽的捂著被砸的地方,汩汩血流從麻子的手指縫裏不斷湧出,一隻手幹指著徐三,神情驚愕的張開了嘴。
“放心,死不了人,老子砸了百八十個了,力道拿的準著呢!”
徐三無所謂的拋了拋手上帶血的石塊,笑得一臉惡心。
麻子好像很怕他,聽徐三這麼一說,自己隻好捂著頭,悻悻從地上爬了起來。
“三哥……這麼早叫我起來幹啥?”
“廢話,那娘們不賣了?你養啊?!”
館桃聞言,頓時神情緊繃,不露聲色的斜了一眼一旁的二當家。
麻子木木的說:“怎麼賣?不是找買家嗎?”
“你他媽……”徐三見麻子這副呆傻的模樣,直接脫下一隻鞋朝麻子狠狠揮了過去。“那你他媽還不去找!!蠢得要死,要不是看你會來事兒,老子第一個捅了你!”
打罵完,徐三這才深深地喘了口氣,指著不遠處正在看戲的男人道:“瘤兒,我跟麻子一道兒去,你跟弟兄們把這妞兒好生看住,免得被誰偷摸放跑了!”
說完,徐三目光陰冷的瞥向還在睡覺二當家,死死盯了一會兒,這才肯收回眼神。
“走!早點兒賣了早點了,省的夜長夢多!”
徐三拎起麻子的後衣領,頭也不回的出了破廟。
遠處那個叫瘤兒的男人見徐三走了,這才轉而凝向二當家和館桃,眼中滿是不輸徐三的陰狠。
館桃被盯得不自在,幹脆躺下裝睡。
幾個時辰都滴米未進,館桃已經餓的有些惡心了,胃也整個絞在一起,傳來陣陣抽痛。
正當館桃想要閉上眼,強迫自己入睡時,身旁的二當家突然低聲開口:“找機會,再忍忍。”
聞言,館桃不想繼續裝沉默了。她悄然轉身,麵朝著二當家結實的後背,輕聲道:“你是誰?為何要幫我?”
“我見過你,你也算幫過我一把,怪我不爭氣,又入了寨子當了山賊。”
這一通驢頭不對馬嘴,聽得館桃雲裏霧裏的。
二人一陣沉默過後,二當家坐了起來,簡單活動了一下關節,眼神漠然的看向負責盯梢的瘤兒:“徐三走了?”
瘤兒懶得理他,使勁白了二當家一眼。
昨晚那個替二當家出頭的瘦小男人聞言上前,態度平和的對他說道:“徐三和麻子剛走,說是去尋買家了,不知多久才會回來。”
“嗯……”
二當家點了點頭,隨即突然發話:“瘤兒,對待二當家要懂點禮數,你忘了自己是如何像狗一樣求著我讓你入寨子的吧?要不要幫你再回憶回憶?”
“羌虎,你他媽說什麼屁話呢?”
瘤兒哪能聽得了這個,‘噌’地站起身,從後腰掏出一把看上去有些鈍的匕首,惡狠狠地盯著他。圍著瘤兒四下而坐的幾名男人也都紛紛站了起來,從身上摸出了不同的武器,麵色不善的凝視著。
二當家見狀,不由嗤笑道:“你和徐三,兩條狗,當初在寨子裏可是出了名的,最拿手的是那個那個……猛狗狂吠!對不對!”
“你媽了個……”
瘤兒額前頓時青筋暴起,他緊握匕首,殺氣騰騰的邁向二當家。
見狀,二當家身後很快湧上幾名男人,雖然人數不比瘤兒多,但氣勢卻也不輸。為首的那名瘦小的男人更是不知從哪變出了一乍足足三尺的大刀,刀身鏽跡斑斑,但刀刃看上去卻無比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