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子茗要娶館桃這件事,沒用多少時候,卿國國都上下人盡皆知。第一時間收到消息的蔣懷柔為此一病不起。

上次前去親王府的時候,就早有預感。即便當時心存僥幸,正兒八經聽到傳言四起的時候,身心還是受不了此等打擊。

蔣永廉因為自己女兒的事,自然對卿子茗有諸多不滿。他本來還對卿子墨做出的提議持有保留態度,但是到如今,自己的女兒都已經臥床不起,整日病懨懨的惹人生憐,他也不得不用點手段。

不為別的,隻是不想讓卿子茗如意罷了。

於是,下定決心的他,安頓好前來替蔣懷柔診治的郎中後,便腳下匆匆的趕去了華卿殿。

卿子墨見他來,倒也不覺意外,始終笑盈盈的看著麵前的蔣永廉。

“蔣愛卿,看來是有了定奪?”

蔣永廉幹吞著口水,連連作揖:“臣,一切都聽皇上的。”

……

卿子茗這兩日往卿皇宮越發跑的勤快了,卿如念始終支持卿子茗將館桃娶進門。那個小姑娘她一直覺得不錯,就是過於有主見,太難把握,這種性格對古代女人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

但身為長姐,自己的弟弟喜歡,自己又怎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橫加幹涉勸慰?偶爾提點一二便也足矣,其他的,皆看造化吧……

卿子茗當然知道為什麼卿子墨始終咬著不鬆口,一是因為館桃目前身處卿國,位置太敏感,若是館肖知道自己的女兒在卿子墨手裏,還厚顏無恥的要求聯姻,這話說出來跟威脅沒什麼兩樣,擺明就是掐館國的軟肋逼他就範。館肖若是誤會了,直接起兵攻過來可就麻煩了。

二就是……卿館兩國淵源實在太深,幾代人的仇恨不是說言和就言和的,況且自己還隻是一個小小親王,如何光明正大的迎娶他國嫡長公主?

這些事,卿子茗不是沒有想過,也不是沒有擔心過。

隻是,他太喜歡館桃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同她雙宿雙飛而已,無暇顧及其他。

館桃對此,其實有不同感受。

首先在她心裏,卿子茗是不合適自己的。也許卿子茗願意為了她改,為了她變,但天生的性子可不是為了誰就能輕易改變的。

其次就是,她總覺得自己對卿子茗的感情太過單薄,僅僅隻是因為自己心理上的芥蒂和缺陷,就急於在他人身上找倚靠,這是喜歡嗎?

這些事也是她這兩日冷靜下來以後才猛然意識到的。

她覺得自己需要好好想一想彼此之間的關係,人生大事,對兩個人來說都太重要了。

春花日日守在館桃身前,自然發覺了館桃那些微妙神情。但是她不知道館桃是因為什麼事變得時而鬱鬱寡歡,時而神遊天外。出言詢問得到的也隻是一兩句不痛不癢的敷衍。